马车停在山脚,宋婉和喜儿顺着一步步长满青苔的阶梯走上去,宋婉近来舞剑炼身,走了一半却也没觉得累,只是鬓间出了一层薄汗。
反观喜儿早已气喘吁吁。
“让你跟着我舞剑你不要,现在连这点石梯都爬不了。”
“奴婢这些日子吃太多了,姑娘受家里重视了,伙食改善奴婢都吃胖了。”
宋婉面上含笑,歇息一阵又往上走,到清凉寺时,已经午后。还未靠近寺庙时,就已闻见香火浓重的味道,钟声不断响起,竟然让人觉得格外安宁。
宋婉不知道傅柔到了没有,所以先带着喜儿进了寺庙烧香拜佛。
之后,住进了禅院。
院子里不比府中条件好,地上铺的并未青石板,而是黄土。屋子里的一应物件都已经旧得掉漆。
宋婉总算明白清修何意。
院子里有棵参天大树,宋婉坐在树下无趣地翻着佛经,微风轻轻地刮来,吹翻了她手中的书页。
宋婉是听到院外的喧闹声才发现傅柔已经来了,她一惯骄纵傲慢,谁也瞧不上,如今这等清苦之地,她怎么能受得了。
若不是为了越王殿下,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等地方。
“嬷嬷,我要回去,这里狗都不住,破破烂烂的,和金陵的贫民窟有何区别。”
“姑娘,如今正闹匪患,此时回去恐怕已经到不了金陵,姑娘千金贵体,若是被那土匪劫了去可怎么好。”
傅柔一身华丽的碧色蜀锦进了禅院,却见宋婉也在院中,身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宋婉至她身前,屈身行礼,“臣女见过县主。”
傅柔轻瞥了她一眼,“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婉道:“求姻缘。若是越王殿下能心属臣女,即便做个侧妃,日后也算皇家的人。即便某些人家世显赫,有个封号,可日后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
“你!”傅柔指着宋婉骂道:“骚狐狸,越王殿下怎可能会看上你这样的东西,你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纵然臣女身份低微,可耐不住殿下喜欢与臣女讲话。纵然县主身份再高,可殿下就是一眼不瞧。”
“你!宋婉,你这个狐狸精!贱蹄子!”
傅柔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宋婉直接撕碎。
宋婉全然不将傅柔怒骂的话放在眼里,反而面上带起浅笑,“佛门净地,县主切勿高声喧哗,扰了菩萨清净要倒大霉的。县主刚刚许的愿,怕是也要落空。”
傅柔气得身子发抖,她伸手就要去抓宋婉的头发,宋婉轻松避开,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摁住她的麻筋。
傅柔痛得直接尖叫起来。
“好痛,痛死我了!宋婉你放开我!”
跟在傅柔身边的嬷嬷冷着脸色道:“宋姑娘是想被提到国公府问罪?夫人素来宠爱县主,姑娘若不想出事,最好放开县主。”
宋婉浅笑着放开了傅柔,“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与县主小打小闹。”
傅柔冷哼一声,迈着大步就往屋里走。这女禅院院小,不过三四间屋子,傅柔就住在宋婉隔壁。
宋婉首先进了屋中,“让臣女先帮县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男人,省得坏了县主的清誉。县主如此玉贵,若是被野男人诬了名节,那可就出大事了。”
傅柔身子僵在原地,双手食指在广袖下暗暗扣着,眼底难掩惊慌。
“我帮县主看过了,这屋子也不大,恐吓也藏不了男人,县主好好住下,我就先走了。”
傅柔没出声,待宋婉走后,进了屋子,叫身边的嬷嬷关了门。
宋婉回了房间,喜儿笑嘻嘻道:“看清河县主的脸都快被姑娘气绿了,奴婢真高兴。”
宋婉道:“她不得到教训,恐怕还要与我作对,与我使绊子。她如此心高气傲,怎会忍气吞声被我奚落。”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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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除供奉月老神像之外,还供奉着其他二十四位诸神。江寂拿着一炷香跪在神像前叩拜。他首先拜的是月老,嘴里不停念道:“让宋婉喜欢本王,让宋婉喜欢本王。”
之后,他开始拜如来佛、拜观音、拜菩提、拜月神、拜火神。
凌刀:“...”
江寂一一拜完,总算起身,将一炷香插进了香炉里。
“王爷,这些神不管姻缘吧?”
“万一他突然管了,本王岂不是亏了。”
江寂出了神像殿,带着凌刀往后院走。其实江寂很早就到了清凉寺,但一直没找到柳莘,就这么大个寺庙,人竟然凭空消失。
这庙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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