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和朱橚,必须得死一个!
相国公府,或者说胡府之内。
书房,胡惟庸坐在书案之上,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成为宰相后的两年里,他没有休息过一天。
每天晚上散班之后,都要坐在书房之中翻阅奏折,亦或是会见宾客。
其中大部分是要送到文华殿的。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不会送过去。
胡惟庸此刻着重看的,就是这些不会送到皇宫的奏折。
以及从各种渠道送来的一些密奏。
“老爷,门外江夏侯求见。”
胡府的管家敲敲门,然后进来汇报道。
“让他进来吧,去前厅。”
放下手中的密奏,胡惟庸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猜到对方深夜来访的原因所在。
李善长这个功勋第一,如今并没有回到老家归养。
而是前往南辕北辙的浙东,杭州吴王府去养老。
其间暗藏的东西,明眼人不用言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少顷,江夏侯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前厅。
身上的铠甲都没有卸下,整个人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从外地快马赶回来的。
“江夏侯,稀客啊。”
胡惟庸拱拱手说道,对方很少来他的府邸拜访,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见过胡相。”
身着沉重铠甲的江夏侯周德兴,不再是拱手行礼,而是直接半跪在地上行礼。
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他的姿态之低。
“将军快快请起,何以如此大礼。”
见状的胡惟庸,脸上多出几分微笑扶起了对方。
他抬抬手招呼下人进来,帮着对方卸甲。
“江夏侯请坐,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卸下铠甲后,周德兴整个人的颓然更加明显。
他开口就是藏着怒气的一句。
“胡相,明日的大朝会。
我和朱橚,必须得死一个!”
闻言的胡惟庸抬抬手,“江夏侯慎言,那可是周王。
陛下的亲子呐。”
果然,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周德兴。
他猛然站起来,指着凤阳的方向喊道。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惨死在凤阳,死在家门口之前!
我的大哥,也被一同斩首,惨死在家门口!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不管两人犯下了什么样过错,终究是朱橚下令斩杀了他们。
这个梁子,已然结了,还是死结!
“江夏侯莫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胡惟庸抬抬手,示意对方先坐下。
“他朱元璋的儿子是儿子,我周德兴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他有那么多儿子,我就这么一个。
一个!”
三言两语就被激怒的周德兴,怒不可遏地喊道。
愤怒之下,他甚至开始直呼朱元璋的名字,而不是一声陛下。
听到这话,胡惟庸心中有腹稿。
“江夏侯啊,消消气。
本想理解你的痛楚,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周德兴一向是个谨慎之人,所以和胡惟庸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然而这一次儿子的死,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对胡惟庸直截了当地说道。
“明日大朝会上,本侯不惜豁出这条命,也要为骥儿讨个公道!
请胡想帮我,我周德兴万死莫报!”
他原本是想去找李善长的,可浙东实在是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渴。
只能前来求助于胡惟庸。
他从老相国那里顺畅地继承了权柄,自然成为了淮西一派新的领头人。
这件事情他必须管,也应该管。
可胡惟庸是什么人,岂会和莽夫一个办法?
“江夏侯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明日大朝会,直接问问朱元璋此事该怎么办!
我的儿子不能白死吧!”
此言一出,胡惟庸只是一副叹气的样子,身子向后倾了一下。
对方不解,“胡想,这个办法不行吗?”
“江夏侯啊,本相问问你,你觉得你这办法管用吗?
陛下又会如何回应呢?”
周德兴脱口而出,“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此对待立朝功勋,陛下就不怕我们这些人寒心吗?”
“寒心又如何?”
“寒心,自然是。”
周德兴的语气越来越低,眉头也紧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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