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下毒这招走不通了,时春分看了褚润一眼,对方心领神会,上前扶住了余阿兔。
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约定,一旦下毒失败,褚润就想办法扶着余阿兔远离时春分和任恕,这样之后她引爆炸药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伤及无辜。
“阿兔,你中毒了,跟我过来,我给你服用解药。”褚润见余阿兔一脸抵触,解释道。
余阿兔这才停止了挣扎,转过头看了任恕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才跟着褚润走到了一边。
趁此机会,时春分对任恕道:“任大人,事已至此,不如我们开门见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杀要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拖拖拉拉?
见她失去了耐性,任恕一脸好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药粉,漠然道:“我早就说了,我是个很容易宽恕别人的人,你还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时春分完全没有跟他兜圈子的心情,她摸了摸绑在自己腰间的炸药,狠下心肠道:“报个价吧,二叔给你多少,我可以给你十倍。”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二房的金钱之前已经被褚令搜刮得差不多了,褚顺的私房钱再多,跟她比也是九牛一毛,所以她很有信心,就算加码十倍,自己也照样掏得出来。
“呵!”任恕轻笑出声,一脸不屑,“你不会真的以为,堂堂蜀州太守竟然能用金钱收买吧?”
时春分皱起眉头,“不是用钱,那就是人情了?你欠了他什么人情,以至于要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任恕细细地咀嚼着这个词,心里只觉得好笑,“那你觉得何为王法?青州的百姓流离失所,到处吃草根、啃树皮,甚至被迫要落草为寇,这就是王法吗?”
时春分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可是蜀州太守,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恨朝廷一样?”
“恨?”任恕自嘲地扯了扯唇,“我哪有恨的本事?”
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利用太守的身份,明目张胆地在蜀州搞山头主义,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他。
时春分默了默,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毕竟华亭县主出身皇家,又是她的婆婆,她肯定是不能顺着别人的口风去踩朝廷的。
“二叔是怎么帮你的?他接济了青州的百姓?”时春分把话题引回原点。
见她倒是挺会猜的,任恕笑了笑,“算不上接济,但他肯定是个好人。”
听到这个,一旁的褚润忍不住嗤笑出声,他在褚家待了这么久,还第一次听说褚顺是个好人,但笑着笑着,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谁说不是呢?
在褚顺跟大房正式决裂之前,他的确是个随波逐流的老好人,只不过是对妻妾和庶子不好罢了。
“好人?”时春分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是吧。”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标准的好人或坏人,就像她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问心无愧,可从她抛下余阿兔离开酒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肯定不再是个好人了。
任恕懒得跟他们争执这一点,而是打开折扇,用一双桃花眼恣意地打量着时春分,目光十分地轻挑,“听二老爷说,你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噗!”虽然早就料到了她在褚顺嘴里没什么好话,但听到这一点的时候,时春分还是被他给气笑了,这世道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肮脏,要毁灭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她扣上“风尘”的帽子,她看着任恕,淡淡道:“你觉得我是吗?”
任恕眯起双眼,没有说话。
他要是觉得时春分是的话,恐怕她也不能活到现在。
虽然早就料到了褚顺的描述会有偏颇,可就他这段时间所见,褚顺说的与时春分做的,着实差别太大了些,以至于他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还要不要继续为难时春分下去。
见他没有说话,时春分笑了起来,“看来任大人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她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根本不难查到,难的是如何改变任恕眼中的偏见。
任恕笑了笑,淡淡道:“不是又如何?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的,既然答应了二老爷要收拾你,那我自然不能食言。”
“好啊。”时春分一口答应,“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怕被你收拾,不如你直接点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是想要我的性命,还是想让我受刑?”
见她如此淡然,任恕冷笑起来,“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跟你表妹一样,留下来做我的女人呢?”
这话出口,别说是时春分了,就是褚润和余阿兔听到也惊了一下。
“不可能!”褚润腾地一下站起身子,眼里难掩愤怒,“你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心怀如此龌龊的想法?!”
余阿兔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眸子很快沉了下来。
“龌龊?”任恕有些好笑,“你把自己的妻子拱手送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龌龊,现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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