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般前行去找周策,及至到了中央广场的时候,李余看到眼前那方巨大的石碑,有些惊叹于它的高大与古朴。那石碑高约百丈,表面光滑,碑体通黑墨之色,碑面坑坑洼洼,似是有凹痕,但看不太清。碑座端方,有着厚朴之感,上面刻画着一些图画,像是远古的图腾,又或者是记载了什么内容的图画,瞧不真切。
李余站立在石碑前,被石碑吸引了脚步,挪不开脚。
沈洵与沈棠见李余站立不动,都有些纳闷他怎么了,“小鱼儿,你怎么了?”沈洵见李余不动,便开口问道。
李余问道,“哥哥,你知道这块石碑的来历吗?”
沈洵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听我爹娘说过,说这块石碑是天门镇的擎天之碑,只要这块石碑在,天门镇便屹立不倒,无人可破。”
李余又问,“那石碑上面的图画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你也觉得是图画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其他人不这么觉得,都说我是魔怔了,把普通的划痕当做什么图画文字。”沈洵颇有些找到知音的道。
一旁的沈棠终于忍不住的道,“你们怎么不问我呀?说不定我知道呢!”
沈洵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连爹娘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么能知道。”
沈棠有些气呼呼的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曾听周策哥哥的同窗们说过,说这块石碑上面刻画的是一段过往,好像是我们这个天门镇的由来。”
沈洵有些不信的道,“真的假的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沈棠有些不想搭理他的道,“你又没问过我,我干嘛要告诉你。”
“姐姐,你说这上面刻画的是天门镇的由来对吗?”李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沈棠面对李余就温柔多了,点头道,“对啊,我亲耳听到他们那么说的。”
沈洵又问,“那他们听谁说的啊?”
“那我怎么知道。我那天就听到这里,还是我去找周策哥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我也没多想,听到了这一句就走了。”
沈洵此时倒真的有些好奇了,他问沈棠,“那你知道是谁在谈这些吗?”
原本沈棠不想搭理他,可看到一旁的李余也睁着他的星星眼看过来,还是告诉了他,“我只记得有王家的那个王飞宇,还有张家的二哥,张伯谦,另外还有你们新夫子带来的一名学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沈洵在旁解释道,“王飞宇跟张伯谦都是天门镇的大家族,王飞宇是王家的小儿子,张伯谦是张家的老二,他们经常在一块玩,就跟你们昨天遇到的那天门镇五霸是一样的,只是他们更眼高于顶,一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至于那个新来的学生叫吴桐,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李余问道,“那姐姐还记得是谁聊起这块石碑的吗?”
沈棠不解为何李余这般问,但沈洵立马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李余的意思是什么,他问李余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李余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他们既然在一起聊这块石碑,或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沈洵看着眼前的李余,感慨到一个比他矮个头的男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又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兄妹夜聊的时候,沈棠说的白天的那些事情,他突然相信了昨天沈棠说的并不是虚构的,而是面前的李余真的有这个心性与能力去做到他们这些小孩目前做不到的事。
不过,他并没有对李余产生什么害怕的情绪,大概这就跟沈棠对李余一见如故是一样的感觉吧,对李余有种无来由的信任与安心感。
三人就这个话题没再多说什么,只李余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眼石碑,然后便跟他们离开了中央广场。
大概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了下来,他们还没进去,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几个人的说话声,“周策,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有消息记得告诉我们。”
名叫周策的少年道,“知道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周策把他们送到门口,正好看到了正要进来的沈洵三人,两拨人面面相觑,都互相站立着没动,李余察言观色的感觉到了这两拨人可能还有其他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轻轻扯了扯沈洵的衣袖,提醒他现在还是别闹出什么矛盾好。
沈洵也明显懂了李余的意思,回头拍了怕他的手,示意他安心,笑了声道,“王公子也在啊,我来找周策,没想到你们也在,可是我来的不巧了?”
周策也赶忙笑道,“哪有,我们聊的差不多了,正要送他们出去。”
原来,在周策院子中的人就是刚才他们聊到的王飞宇、张伯谦、吴桐三人,李余心里感叹,看来背后的确不能说人啊!
王飞宇见双方都在给他们递梯子,也笑道,“我们聊的差不多了,周兄,我们说的事可别忘了。”话顿了下,接着用看似很小声,其实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有,有些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的。”
沈洵与李余倒没有什么反应,沈棠反而不满了,她踏步而出,挺起她的小蛮腰大声道,“有什么好知道的,瞧不起谁呢!真想说什么悄悄话,大可以把声音说的再小一点,这般阴阳怪气的,是做给谁看。”
李余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棠这般娇蛮的样子,也觉得颇为有趣。
与王飞宇同行的另外一人听到沈棠的话后道,“先贤曾道,‘星之昭昭,不若月之曀曀’我们生而不同,自是有些事不是你们够资格知道的。”
如果只是沈洵一个人在场,说不准他就忍了,可他后面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他是不可能容忍对方如此看低他的亲人的。“吴公子的话有误,圣人曾道,‘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弟子规》中也道,‘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我们普通人通过后天努力也能达到圣人之水准,现在的你又如何能跟圣人比肩。”
王飞宇接着道,“沈公子倒是别有见解,但不谈以后你的成就高度如何,只看当下,吴兄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不同的,你又能有何意见?”
这话一出,颇有杀人诛心的意味,即使沈氏兄妹从来没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可第一次被人这般拿出来评头论足的宣告,他们也不好说自己就是不如别人,不论是从少年人的骄傲还是不想丢失自己家尊严的角度来看,他们都无法自辩。
眼看沈棠都快气哭,沈洵的脸色被气的雪白,而在另一面的三人洋洋得意,只余一个应该是叫周策的人尴尬不已,李余就对对面的四人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好感。他站出来道,“我没学过什么大道理,但从小我阿婆就告诉我,虽然羊吃草,狼吃羊,但真的能说狼就一定比羊比草高一等吗?不是这样的,若是没有草,没有羊,只剩下狼一种动物在世上,你觉得狼就能活的下去吗?所以,我们并没什么不同,哪怕现在我们看似不比你们尊贵,可若少了芸芸众生,你们又算什么呢?”
众人只觉这番论调极为独特,细细品来,竟有几分意趣。沈棠很是自傲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很是不屑。沈洵对李余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他甚至在想,若他能进书塾读书,应该会是个很好的读书人。
可王飞宇三人哪能承认,哪能认输,还想继续辩驳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周策在一旁道,“好了,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你们还要辩来辩去,就不累嘛,要真想辩,你们自己去找地方辩,别在我家里啊,我还要忙呢!”
如此,王飞宇三人也只好就此作罢,“也是,我们就不跟没读过书的小屁孩一般计较,周兄,我们就此告辞,书塾再见。”
三人朝周策告辞后就从李余三人旁出去,其中的张伯谦路过李余身旁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你就是临道长从外面带来的小孩?”
李余正要回答,结果却被一旁的沈棠抢了先,“是又如何,你们赶紧走,我弟弟不想跟你们说话。”
李余见沈棠已经帮他解决了,他自己也不想跟那几人多接触,便也没再说什么,只看了对方一眼,那双灰色的眼眸落入张伯谦的眼中时,让他心有一颤,他忽然觉得,对方看似是个小孩,可或许并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等三人都离开后,周策赶紧迎上来,抱怨他们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来,你们早点来了,我就不用多花时间与精力去应付他们了。”
沈洵道,“我们在中央广场上耽搁了一会,所以来晚了。”说完,便又给周策介绍李余,“这是临伯伯带来的孩子,叫李余,现在也是我跟棠棠的弟弟。”
周策打量李余一番,脸上笑着道,“其他方面倒跟临道长不太像,可这张嘴巴倒跟临道长差不多,一开口就能把人给气死。”
说完,便又跟李余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周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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