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我没事,你看,爹呢?”
尤青云刚回尤府,萧月岚就连忙上前,拉着他手臂左右查看,大哥萧明轩也是上前关怀,尤青云为了表示无碍,还特意在大厅里跳了跳。
“你爹正在书房等你呢。”
尤青云点了点头就提步穿过走廊往书房走去,刚走进书房,就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
“此翻围猎场,可有什么收获?”
尤青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灰色长袍身影,正在案桌上低头练着毛笔字,尤青云躬身行礼问安后说道:
“这次从围猎场回来,我们竟然遭遇了军弩,不像是出自我们南诏。”
“是何形状?”
尤天鸣抬头看向尤青云,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的问道。
“弓与南诏的军弩形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那弩箭箭头是个六边行似梅花,速度极快,杀伤力极强。”
尤天鸣听完看着窗外沉思,嘴里还在反复声嘀咕着。
“弩箭箭头,形似梅花…”
“爹,爹…”
尤青云好奇的看向尤天鸣,连连喊了几声,尤天鸣才缓回了神对着尤青云说道:
“军弩制造极其严苛,朝廷对其材料控制极其严格,看来这其中牵涉极大,皇上肯定还会暗中调查的。”
尤青云点了点头,随后又听到尤天鸣说道:
“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你也出去走走吧!有机会顺便调查一下,注意身份。”
“那我明天就出发。”
尤青云听着,眸光一亮,身体前倾略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
“驾…驾
胥安城
一道倩影骑马而行,停在了高墙朱红色大城门口看着大门上正中三个大字,又看了看人来人往欣然一笑,此人正是袁兴雨,刚出上京城前往锦州路途上的第一座城池。
袁兴雨摸了摸肚子,单手一撑右脚一抬完美落地,牵马缓缓进入城门踏上街道。道路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酒楼门店林立。
就在此时,一个十来岁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貌似乞讨的小男孩横冲直撞上了,她关心的询问摸了摸头并扶起了小孩让他离去。
袁兴雨抬头抬脚走入一家名为月溪酒楼,将马绳递给小二就走入楼中踏上二楼坐入包房点了一大桌各式各样的菜,顿时香气弥漫,酒过三巡后舒服摸了摸肚皮仰靠在椅背,摸了摸左右原本挂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还在桌布下找了找,这才想起了那个小男孩。
右手拍打着额头仰头叹息。
“小二,我这个星月玛瑙手镯先压你这儿,我会拿银钱来换的。”袁兴雨说完便下楼意欲寻找那个小男孩。满是懊悔不已的左右探头探脑,深知找到小男孩的希望渺茫,就在此时看到一巷尾几个流氓痞子在围着一人辱骂踢打。
再定睛一看
“那个小男孩还有我的荷包…
住手!”
一声娇喝的袁兴雨急促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打趴下几个痞子,然后扶起了小男孩。
“大姐姐,对不起,我娘好像发烧了一病不起,我和妹妹饿了好几天肚子我才会这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看着这个稚嫩的脸庞上挨打后留下的伤痕淤青,还在不停地磕头道歉,她扶起并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先前的愤怒也一消而散。
“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在那儿,带姐姐去,我帮你娘找郎中治病,好不好?”袁兴雨温柔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细声道。
“我叫阿蒙,大姐姐真…真的吗?”小男孩模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擦了擦眼泪也不顾嘴角的血迹拉起了她的衣角就往一个方向走。
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面前是一间破落的小草房,四周杂草丛生,几根残缺的梁木撑着整个房屋四角,仿佛一阵大风便会吞噬眼前的一切。
袁兴雨带着郎中提着饭菜烧鸡走进屋里。
“娘,妹妹…我回来了。
这位是好心的大姐姐看我们可怜来帮我们了”小男孩激动的跑到躺在木板床上的三十几岁稍有姿色的妇人旁。
妇人脸色苍白艰难的睁开眼睛疼惜的抚摸了下小男孩的脸庞,然后便想起身下床道谢,可惜那身体摇摇欲坠不如她所愿。
袁兴雨连忙上前扶住了妇人重新躺在床上,转头对阿蒙疼惜的说道:
“阿蒙…带着妹妹去那儿吃饭吧,让郎中给你娘治病,不用担心很快会好起来的…。”
“好,妹妹来…快吃,这个烧鸡可香了…”小男孩解开包着烧鸡的纸袋撕下鸡腿递给妹妹自己吞了吞口水却没动手吃。
看着这一对兄妹互相推让,袁兴雨五味杂陈。
破草房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袁兴雨送走诊断完开了药的郎中,看着又陷入沉睡的妇人走向了那对兄妹。
将他们悄悄的带出草屋外,三道身影围坐在石墩子上,小女孩看着袁兴雨有点怯懦,躲在哥哥后面大眼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经过哥哥的几番说道才走向袁兴雨。
“谢谢,大姐姐。”
抬着小小的脑袋睁着灵动的大眼睛,胖嘟嘟可爱的小脸惹人怜惜,用着稚嫩银铃般的嗓音跟面前的袁兴雨躬身道谢,袁兴雨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向阿蒙。
“阿蒙你们的爹呢?”
这对兄妹闻言放下手中的烧鸡低头不语,妹妹直接哭了起来,一直喊着坏人…坏人,安抚了好久阿蒙才大概得说他们的经历。
大概是三年前,他们的爷爷就是铁狼帮的帮主在一次外出时救回了一个跟他们父亲年岁相近三十岁的男子。
这年轻男子养好伤后倒也是本分,而且武艺也不凡,在一次跟血衣阁因为利益起冲突时替帮主挡了一刀,再后面备受重用,被帮主收为义子,威望如日冲天。
而他们的父亲也是憨厚老实的人,把年轻男子当做兄弟,什么都让他,然而帮主年事已高,年轻男子的浪子野心就日间突现了出来,先是下药毒害了爷爷,然后对外说是自己父亲对爷爷不满,不传位给自己却给一个外人的栽赃陷害之言,还想欺负他们的娘亲。
阿蒙父亲带着几个帮中亲信,一路护送着他们悄悄来到胥安城,途中亲信尽遭虐杀,父亲前几个月重伤不治而亡,母亲焦虑伤心过度终是成疾。
然而他们还是不愿放过他们,至今还在搜寻追杀这孤儿寡母。
听说阿蒙断断续续的讲述袁兴雨愤慨拍腿而起,恨不得砍死那些人渣,五马分尸,可怜她那修长白皙的玉腿承担了自己愤怒的力量,瞬间就红了一片,然后转头看向这对兄妹,仿佛心里下了个决定,坚定的对着兄妹俩说道:
“嘶嘶…阿蒙霜霜不怕啊,大姐姐帮你们报仇,打坏人,不怕啊。先吃饱饭等你们娘亲病好了再去揍坏人,你们别乱跑我先给你娘抓药,阿蒙你可是个小男子汉,要保护好你娘亲和妹妹知道吗?”
“好,保护娘和妹妹。”
阿蒙娇小的身躯瞬间挺直了握着小小的拳头表情坚毅的回应着。
袁兴雨疼惜的左右抱了抱这对兄妹,起身走出院门,当她正踏街走入药店门口时,听到一声惊喝十几人快速围了过来。
“陈强哥,就是这娘们打我们的…”
其中之前遇到的一流氓痞子指着袁兴雨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
“小娘子,打了我们铁狼帮的人就想一走了之吗?老老实实跟强哥喝酒再陪哥一晚这事就算过了,如何…?”
陈强色咪咪的手扶着下巴眼神不住的往她那倩细修长的身体乱瞟,说着还往袁兴雨面前靠近。
“住手,岂有此理,光天化日。”
就在袁兴雨准备出手时闻言看去,从对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男和女的皆有二十来岁左右,俊男靓女,偏偏风采手摇木扇缓缓走来。
“英雄救美的下场往往不是很好,你要考虑清楚。”
身为在道上混的人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看着走来的年轻男子身穿华服,一看就是富贵家人,所以并没有马上动手,但是那些手下就没有那个智商了,刚上前就被那年轻公子背后的那个女子,三拳两脚打的倒地不起,那个满脸凶狠面相的强哥,狠狠狠的盯了那两人便灰溜溜的跑了。
袁兴雨定睛看着这个女人和年轻男子,果然江湖不好闯啊,入品高手竟然让她遇到了,她不清楚对方实力有多强,道若是自己这个七脚猫上不够人家一掌的。
她曾在千层阁听说过武道为一到九品,众生如恒河之沙能进武道之途的廖廖无已。
南诏将近八成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最多三流功夫不入品的比比皆是,如今天这位入品高手着实让陈涵曦惊讶,也就是袁兴雨这个上京城大小姐见识不凡,因为南诏战神尤天鸣就是个八品高手,这个是他父亲告诉她的。随即就想到尤青云,咬牙切齿,去武林大会玩也不带上自己,还是从尤府听说他往这儿来了,这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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