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你猜我们南诏与离北大军此时在冀北平原的战事如何?”
“不知。”
无精打采的少年听到他的问题,只是手指摸搓着白瓷茶杯,嘴里只脱出长长的两个字,便再没有了其他。站着的少年转身看着这个叫青云的少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少年是如何的性子,他只是表面懒得说,其心思让人难以摸透。
尤青云乃是南诏征北大将军尤天鸣之子,与他相坐的少年则是南诏三皇子南羽。尤青云此时则站起了久坐的身子,伸了伸懒腰,也看着北方,天空中的雄鹰在那个方向驰骋翱翔着,仿佛尤青云的视线附在雄鹰的锐利眼神下,看到了此时的冀北平原。
……
冀北平原
随着天空的雄鹰自上而下飞翔着,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众多乌鸦群盘旋在半空久久不散,偶尔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魂曲,在这金戈铁马,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的让人心悸胆寒。
冀北平原是离北皇朝冀北关的一片平川盘地,左右山脉相连冀北关便建于其中间,是离北皇朝最重要的防御命脉之一,若是城关被破,离北皇朝就只剩最后一道防线。而与他们交战的便是与他们相对的南诏皇朝,南诏新君登上帝位,便急需展现威严,所以就决定任命尤天鸣为大将军,率领四十万征北大军进攻离北皇朝。
尤天鸣文武双全,精通各种兵法,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与离北大军对垒至今已有三年,攻下离北关隘十八座,危如累卵的离北皇朝只剩下最后两道防线,苦苦支撑。
南诏征北大将军尤天鸣骑在身下的汗血宝马上,气宇轩昂,平静的眼神下透露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睿智,黝黑且强壮的身躯,一身黑色战甲手握长枪对身后的将领快速的下达着命令。
“李都尉,命你带领三万骑兵,快速左右包抄离北残军,尽可能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其他人随我冲杀。”
随着大将军一声慷锵有力命令下,十多米长的巨大黑铁螺旋号角发出磅礴深沉的冲锋的声音响起。
短短半刻钟后。
烽火前线所有的战士全部集合完毕,一个个军团出现,就仿佛堆积在一起的战争机器。一位位大统领立刻下达命令给自己的军团,开始指挥,整个烽火前线内,密密麻麻被无数的战士占据,踩着雨水与血水交织的潮湿泥土上,一个个军团就仿佛一条条狂龙!
铁血!肃杀!冰冷!强势!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冲!杀啊!”
随着大统领们一声令下,所有军团立刻冲出烽火前线,天地之间,无数战士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极速前进杀声震天,以消灭眼前一切敌人为最终目标。而屡战屡败的离北大军,因为连连失利惨败,仿佛一个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上至将军下至士兵皆是士气低落,根本无力阻挡南诏虎狼之师的进攻,他们只能退守天险关隘的冀北关以待时机。
鲜血洒落,残肢断臂飞舞虚空。
红色的血浇灌在地面上,是那么的刺眼!
使得这里仿佛变成了修罗场。
两方大军一追一跑的相互杀伐着,被追上慢一步的离北残军犹如稻田里的麦子一般被陆续收割着,士气高昂的南诏大军一个个犹如杀红了眼的野兽一般,在战场上只有敌我双方你死我活之分,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身后的南诏便是他们建功立业,凯旋而归的最大支撑,所以无人畏惧死亡。
“快,关上城门。”
随着离北大军的大将军沈风一声大喝,厚重的城门吱呀呀被城门后的士兵缓缓关上,那些慢一步的离北士兵只能眼看被南诏大军一个个射杀而死。随着城门关上之后,尤天鸣立即挥手指挥大军停止前进,令行禁止的大军顿时纷纷停下前进脚步,迅速有序的立整站在队伍里面,豪无乱像,尤天鸣看着冀北关城高楼上的离北大将军沈风,冷酷而又轻蔑的看着他。
“沈风大将军,龟缩不出以求苟活,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尤天鸣,我承认你是名副其实名将,我不如你,但是为了我身后离北的万千子民,就算我背上这龟缩的骂名又如何!”
就在说话间,突然天空中慢慢的飘下了缕缕白雪,越下越大,仿佛天地间的温度一瞬间就降至了冰点,白雪皑皑的落在了地上,就好像老天也在治愈这沟壑万千,血流成河的伤痕一般,硝烟未散的战场渐渐被白雪抚平。
“报…”
“传我军令,回营。”
就在这时,抬头看着冀北关隘城楼的尤天鸣,被身后传令兵的声音所吸引,拿起传令兵双手奉上的圣旨,两手展开,盯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呆愣了片刻后便重新合在一起,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身旁的各个将领即使露出疑惑的神情,但是也没有多问,一个个传达着大将军的命令,有序的撤退,没多久,大军就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潮退而去。
“大将军,我们士气正胜,为何不一举拿下冀北关?”
“你们自己看吧!”
在征北大军攻下的武霞关前府衙内,一个高层将领随着尤天鸣正中落座后,提出了众多将领心中的疑问,尤天鸣拿出了先前的圣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北大军缕破离北大军,壮我南诏天威,朕甚慰。然三年战伐,劳民伤财,大雪骤降。
离北向南诏已求和,签订三年停战协议,赔偿损失五百万两黄金,一千八百万两白银,三十万担粮草,因天时地利人和之故,朕决定令征北大军暂停进军,另命尤天鸣大将军五天后接回离北皇朝二皇子回朝为质,钦此。
“这…”
一众将领看完圣旨上的内容后,纷纷愕然看向尤天鸣,即使眼神里满是无奈,也没有人说出来,圣旨已下,谁也不敢乱议,一场战争就这样暂时落幕在此时。
………
南诏国的上京,是整个帝国权利的中心枢纽,也是经济文化的中心地带,人口接近一千万左右,上京城内空间依旧尚有空余,可见其上京城池之庞大。而征北大将军尤天鸣府邸,便落座在上京城东,离皇城只差两条街的距离,此时尤府大门外,一个年纪略大的仆人,神情欣喜脚步匆忙的自外小跑进府内,来到正屋大厅内,看到一个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坐在太师椅上,躬身递上刚收到的信。
“夫人,夫人,老爷来信了。”
“好,好,好,老爷五天后就要从战场回来了。”
“老于,青儿呢?”
中年妇人连忙拿起信件,拆开看了看,惊喜的神情溢于言表,然后微微转身想到什么,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便问向这名站立身侧的管家。
“回夫人,应该是去游春园了。”
管家老于微微躬身回应着妇人,妇人听到管家的话后点了点头,便从座位起身,修长苗条的身材缓缓走向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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