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沉默不语,王阳苦笑,最后一声轻叹:
“那看来只能是在县里加派税赋了......”
“王主簿,此事万万不可!”
王阳声音一出,韩礼儒身边的邱学彦,顿时坐直了身体。
邱学彦是个耿直的人,一听要向百姓加税,顿时严肃开口:
“如今常宁县连年大旱,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而且听闻朝廷又要准备加派辽饷,如果县里再增税,恐怕会出大事啊!”
“嗯?”
听到有人搭话,王阳看向了邱学彦。
看着邱学彦满脸严肃的模样,王阳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不过嘴上却愁苦的叹息:
“唉,此事本宫何尝不知?只是修建堤坝是利民的大事,也是造福县里的百姓,想必他们应该会理解吧......”
摇了摇头,王阳叹息完后,又朝邱学彦期待道:
“邱先生,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邱学彦皱了皱眉,迟疑道:
“修建水利堤坝是大事,难道朝廷就没有下拨一些款银?”
“邱先生有所不知!”
王阳苦笑,摇头道:“朝廷连年大战,哪有多余的银子给我们这小小县城?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不过好在府衙已经同意,把我县今年的徭役改派到望江口修筑堤坝,倒是为我们省了不少!”
闻言,邱学彦沉默了。
在望江口修建堤坝可是个大工程,甚至可以说是常宁县最大的堤坝,如今朝廷不给银子,那缺口就大了。
心中对压榨百姓不忍,邱学彦扭头看向了身边的韩礼儒。
韩礼儒也是个悯农的人,见王阳又要压榨百姓,同样不忍,所以明知王阳这是想找人背锅,但此时也是不惜得罪人,咬牙开口:
“既然是修建堤坝为全县造福,王主簿不如跟县里的士绅大户筹借一些!常宁县虽说小,但士绅大户也有好些,筹些银两修堤坝应该不难!”
唰!
韩礼儒这话一出,此间所有目光都射向了他,好些老家伙更是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这里的大多数老家伙都有功名在身,也是士绅阶层,甚至有人还是地主,韩礼儒把这话说出来,不就让他们也要出银子吗?这些老家伙哪能乐意?
感受到众多不善的目光,韩礼儒苦笑。
而站在韩礼儒身边的赵禹,也是皱了皱眉。
王阳见韩礼儒提出了这个方法,却是满眼赞许地看向了他。
不过王阳瞥了眼其他神色不善的老家伙后,却是朝韩礼儒苦涩道:
“韩先生有所不知,此事亦有难处!本官私下征询过几位士绅大户的意见,他们说常宁县两年大旱,对他们的影响也颇大,他们多是无能为力啊......不知道韩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让诸位士绅大户不为难?”
一语双关,王阳说完后,深深地看着韩礼儒。
谁都知道,常宁县号称鱼米之乡,这里的士绅大户家资颇丰,两年干旱还穷不了他们,他们只是不愿意出银子罢了,王阳就是想让韩礼儒出个让他们掏银子的法子。
可韩礼儒哪有什么好办法让人家掏银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陆岩见韩礼儒站在了许多人的对立面,顿时心中幸灾乐祸,此时不失时机地开口:
“韩师心中怀民,令人佩服!不过韩师家中应该也有些家资,不如带头捐赠个几百上千两,想必其他士绅大户多多少少也会跟着捐点,这岂不是个好法子?”
闻言,其他老家伙没有说话,不过都是戏谑地看着韩礼儒。
唯有邱学彦和少数几人,皱起了眉头。
韩礼儒顿时窘迫,让他捐银子没关系,可他家哪里有几百上千两?
不过......
就在韩礼儒下不来台时,其身后的赵禹却突然站了出来。
赵禹见韩礼儒就要千夫所指了,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众多疑惑的目光中,他朝韩礼儒微微躬身:
“恩师,弟子前些日子在一本传记中正好看到一则关于修筑堤坝之事!上面也是不够银两修建,不过有人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在修建堤坝的时候在旁边立一块功德碑,把捐赠人的姓名和捐款数额刻上去,按照捐款的多寡来排列顺序,好让后人敬仰他们的善行,让人知道他们作出的贡献,然后就有许多人捐赠!不知这个方法可否?”
闻言,此间针落可闻,众人皆是一怔。
立功德碑啊,只要那新建的堤坝还在,就能在常宁县名留青史!
这个时代的士绅,最喜好的就是名声了,哪怕自己劣迹斑斑,都想博个好名声,试问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这些人岂会不心动?
哪怕这些人在乎银子,可在这样一个机会面前,都会大度拿出来。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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