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之前我还算是猜测,毕竟我没啥实锤,认人这事儿,也跟捉奸成双捉贼拿赃一样,得讲证据,但真正让我确定她就是雷娇娇的,是小白的突然出现。
貂裘下面的东西特别快,连我都没咋看清楚,而小白虽然厉害,比我还是差一头的。
而小白出现在了这里,在貂裘前挡住我的时候,按着貂裘的那个速度和出手,小白挡不住——就算吃不上什么大亏,也得挂点彩什么的才对。
可小白在给我卖命的时候,竟然毫发无损,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大厅里,还能跟周飞喝酒。
这说明什么,说明貂裘对小白手下留情了。
要是说小白有陆恒川那种长相,让貂裘舍不得下手也就算了,可小白一瞅就是娶不上媳妇的丝样,谁能对他手下留情?除非是之前就有的老交情。
而小白一辈子,眼里就只有一个女人,雷娇娇。
更别说,跟我有仇,恨不得弄死我的女人,雷娇娇算是头一份。
毕竟杀父之仇,夺家之恨,我还占过她不少便宜。
她上次从城隍庙给逃出去,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她能搭上了靠山——也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利益相关,大可以联合作战。
外带本来她就挺有钱的,有钱的话,什么困难,都没那么困难。
我瞅着她那张脸:“你这个面具,是不是也是当初顾瘸子的手笔?多少钱买的,我也有点想要。”
这种能给人换脸的东西,简直就是神奇外挂,小时候看武侠剧我就特别羡慕,没成想还真能看见。
她盯着我,眼睛里都是火——像是恨不得当场就把我给火化了。
我看她不搭理我,横不能俩人一直“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啊,就继续热场子:“不过你为了找我报仇,牺牲做的也挺大啊,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我就看向了她的貂裘。
“是不是,”她终于勉强开了口:“你连我貂裘下是什么也看到了?”
“真没错。要不我干啥去学这个摇铃铛呢,我又不想当什么演奏家,这玩意儿还挺累手的。”我继续晃荡着铃铛:“对了,我会挺多曲目的,要不你点播一下吧。”
那张陌生的美丽面庞露出了我很熟悉的表情——恨:“李千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摆了摆手:“你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了。”
说着,我真的把铃铛的声音换了一个调子,越来越急促——对最难对付的魃。
她的身体跟要塌下来的塔一样,像是快控制不住了,但她还是在忍着。
“现在你衣服下面藏着的东西我都知道了。”我把铃铛的声音晃的越来越快:“我可能还没见过这种魃,出来认识认识。”
话音刚落,雷娇娇的貂裘跟开了锅的水似得,剧烈起伏了起来,雷娇娇虽然拼尽全力来稳,却怎么也稳不住。
“嘶拉”一声响,那个貂裘被底下的东西扯破了,显然底下的东西特别锋锐,貂裘那么结实的东西,硬是被撕的干脆利落。
没几下,貂裘就成了一团子破布,七零八碎的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下面的东西来。
除了雷娇娇那光洁美丽的身体,和长长脖颈下那一团子黑色痕迹,跟我想的一样,上面还趴着四个又干又瘪的——人。
不是成人,是幼童。
具体来说,是“童男童女”。
古代有一种习俗,就是“殉葬”。原因就是死者打算到了阴曹地府,继续享受前呼后拥的童仆。
这“童男童女”的殉葬,是其中最残忍的一种。
七八岁,正可人疼的俊俏孩子,要被从头顶开出一个窟窿,灌上水银,这叫做定。
这个“定”,也就是防腐的意思。那种“水银秘法”,据说能把孩子的血液,眼睛都变成了水银质地,永远活灵活现的闪动,跟活人一样,永生永世的留在墓穴之中给主人陪葬。
这种小孩子必定要一男一女的匹配着来,年龄相貌都要相似,龙凤胎最佳。
眼瞅着这几个龙凤胎童男童女,就是被练成“魃”了。
跟供奉灵哥一样,童年的“魃”也是心智不开化,往往会非常信赖喂养自己的人——孩子的天性就是依赖大人。
他们还没有什么成熟的心智,很容易被利用,而且只好哄好了,也不太会对“主人”有反抗,外带有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不甘,再加上对把自己从困境桎梏之中带出来的人,是有感激之情的,做起事情来,会分外卖命。
这种魃非常稀罕,比女魃之类的更加少见,叫“龙凤魃”,双胞胎自然是齐心协力的,配合的特别好。
而龙凤魃依赖大人,所以他们瘦小的身材,会壁虎一样的附着在雷娇娇身上。
一对已经可遇不可求,现在这里竟然有两对,还真是下了血本了——保不齐,是从哪个大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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