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瑾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喉间瞬时涌出一片苦涩,“我就知道,没希望的……早知如此,那会子我还挣扎什么呢?还不如听王妃的话,把药给喝了。”
眸眼酸疼的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你听我把话说完,按理说,这个孩子的确留不得,但这只是所谓的礼法和母妃的意思,并非我的意思。我说过,你想要孩子,我便会为你保住这个孩子!”
瑾娴疑惑的望向他,“你不怕太医揭穿?”
“怕,”但他始终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不过月份这种事,本就只是估算,满不满两个月,太医也无法详细的断定,到时我会给太医许些好处,料想他应该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还有皇上呢?万一皇上生气了,对你有意见呢?”
瑾娴所提出的问题皆是有可能发生之事,章彦成是重利之人,对于后果,他皆有估量,不可能意气用事,
“这一点我亦有考量,你有了身孕,本不该辛劳,但这次情况特殊,所以我只能麻烦你继续为父皇做羊毛毡。
等你将东西做好那日,我呈交给父皇,那只狮子狗是皇后心爱的宠物,只要你做得好,父皇肯定对你印象极佳,到时我再告诉他,你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日子在皇后崩逝之前,想必他看在羊毛毡的份儿上,不会怪罪。”
听起来似乎可行,但瑾娴胆小,还是有些惧怕,“这些都只是你的设想,万一有什么变故呢?”
类似之事,章彦成经历过太多,自小到大,他已然习惯了去赌,
“没有变故的,怎能称之为人生?我可不是瞻前顾后之人,凡事只要有七成的把握,我就会去做。”
瑾娴不禁在想,他真的是因为在意她的想法,才决定留下孩子吗?还是说,他另有打算,所以才会选择冒险?
他的心思深,她很难猜得透,不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要她能如愿留下这个孩子就成。
章彦成又陪她坐了会子,等药端来后,他又亲自喂她喝下,而后他并未再逗留,
“你先歇着,我去找她算账!”
瑾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自然不会假惺惺的拦着,王妃敢这么做,就该想得到后果,至于章彦成会如何发落,是轻是重,瑾娴不会过问,但随他意。
彼时江心月正在屋里修剪花枝,瞄见那道熟悉的雪青身影,江心月愕然停手。
真是稀奇,章彦成居然会主动来沧澜院?但看他沉着一张脸,八成是徐瑾娴向他哭诉告状了,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江心月自有说辞,她浑然不怕,福身唤了声王爷。
预想中的质问并未到来,只见章彦成撩袍坐下,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听闻王妃身子不适,特来看望。”
这话莫名其妙,江心月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王爷听谁所说?我好得很,并未患病。”
章彦成眸光一凛,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你假传本王之令,给瑾姨娘灌药,堂堂王妃,怎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所以本王猜你应是被妖邪附体,才会失去心智,本王已请高人备下符水,王妃喝下去,便可恢复如常。”
江心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毅然否认,“我才没有被妖邪附体,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王爷您的前程!一旦她有孕之事传出去,您便会被皇上厌弃的!”
此事的后果,章彦成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消谁来提醒,“你能想到的,本王想不到?在你眼中,本王就是个废物,连这点儿小事都解决不了?”
“所以王爷打算怎么解决?打掉这个孩子才是唯一的法子!”
江心月不值得他信任,是以章彦成不会与她说实话,“瑾娴的身孕已有三个月,是在皇后崩逝之前怀上的,天经地义,父皇自然不会说什么。”
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明明不到两个月,您却说是三个月,您为了她居然要瞒天过海,就不怕旁人指控吗?万一有人查她的月事呢?”
瑾娴若是在王府,她来月事的日子,浣洗院的人会知道,很可能会被说漏嘴,好巧不巧,那段时日,瑾娴被王妃赶至别院居住,她在别院来了月事,没几个人知道,便无需担忧,
“在别院之时,瑾娴就没来月事,王妃不知情,可不要乱说话!”
别院之事,江心月的确不清楚,但她总觉得章彦成在撒谎,这肯定不是事实,“王爷,您真的要为一个女人冒险吗?一旦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章彦成懒与她啰嗦,面露不耐,“王妃又开始说胡话了,看来病得不轻啊!来人!把符水给王妃灌下去!”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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