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姨娘压低了声道:“下人们都在传,说那日王妃提剑闯出去的,还说那天王妃请你去了沧澜院,又请了什么道士过来,之后王爷回来大闹一场,王妃便离家出走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瞧这情形,岚姨娘似乎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那她应该晓得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故意来此询问,打听细节,瑾娴若是说出来,便成了在告王妃的状,即便王妃真的做错了,她也不能在其他侍妾面前数落王妃的不是。
反正章彦成说过,解决不了的事只管推给他,于是瑾娴便拿章彦成说事儿,“那日的事,王爷不许任何人再提,姐姐若是想知道,不若去问王爷。”
“王爷不在这儿,你就跟我说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旁人的。”岚姨娘信誓旦旦,瑾娴却不相信她的起誓。
岚姨娘一向爱说话,且她就是个墙头草,与任何人都不起冲突,都能说到一处去,与她来往的同时,岚姨娘还会跟姚姨娘她们来往,今日她若是数落王妃,转头岚姨娘就会告诉姚姨娘。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此事便会越传越广,是以瑾娴始终不肯多说一句,“王爷的吩咐,我不敢不听从,还请姐姐见谅。”
“咱们王爷那么宠你,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可是王爷是有原则的啊!一旦我触碰他的原则,他也会训我的,我在王爷面前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王爷不高兴呢!”
“是吗?”岚姨娘总觉得她在夸大其词,狐疑的盯着她,“我一直以为王爷很宠你的哎!”
瑾娴可不想在人前炫耀章彦成对她多么纵容,人前她们会说羡慕,背地里不定怎么说她的坏话,是以她才会故意哀叹,
“我的日子也没你想得那么自在,咱们都是伺候王爷的,都得努力讨好王爷啊!”
这话她倒不怕岚姨娘传出去,哪怕其他侍妾借此看她笑话,她也不介意,至少能让她们心里平衡一些,不至于总是给自己招惹嫉恨。
瑾娴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岚姨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没趣的她只好告辞离去。
王妃一走,府中事务需要有人打理,李侧妃正在养胎,不宜接手,姚姨娘,岚姨娘,章彦成并不看好。晴姨娘出自商户之家,她倒是懂帐,只可惜她还在养病,尽管如今她的身子有所好转,但也不能太过操劳。
余下的也就阮姨娘和瑾娴了,章彦成虽亲近瑾娴,却也没有完全信任她,且他也想知道,瑾娴对权势是否有意,遂与瑾娴商议,说是想让她接手打理府中事务。
瑾娴一听这话,面上并无任何欣喜之色,摆手连连,“王府这么大,琐事一大堆,我管不了的。”
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未出嫁之时便会学习如何管家,瑾娴来自陈家村,打小没人教她这些,她不会打理家事,也是人之常情,章彦成并未起疑,
“我可以请嬷嬷教你。”
“那我也不想学,我有这工夫,不如多做几个羊毛毡。”
她一再推辞,却不知是真的不愿,还是在客套,章彦成不由纳罕,“旁人都想管家,你怎就没兴致?”
以往每月初一十五,瑾娴都会去沧澜院,她见识过王妃处理家事的场面,瞧着便觉头疼,
“管家这活儿累啊!且还容易得罪人,一堆侍妾都来找你说事儿,大事小事都得处理,处理得不好还被人记恨,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可这是个体面活儿,你若管家,旁人也会敬重你。”
这种场面话,听听也就罢了,“得了吧!府中大多数人都瞧我不顺眼,谁会真的敬重我?表面的和睦我也不稀罕,王爷还是别给我揽这差事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管家之权是块烫手山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众人都在盯着这块肉,瑾娴本就是众矢之的,她若再管家,那些人肯定有怨气,不会配合,甚至会故意找茬儿,给她使绊子,所以这差事她不能应。
她一再拒绝,章彦成忽觉自个儿这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本王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
“我知道王爷是一番好意,可这差事对我而言并不合适,一则我真的没兴致,二则王妃赌气离家出走,我若接手此事,那旁人更会认定我排挤王妃,逼走王妃,而后抢了王妃的职权,那我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反倒落了旁人的口实?”
原本他还想着,瑾娴一直在讨好他,是不是想图权势,可今日她的表现令章彦成再一次对她改观。
她在面对诱惑时极为理智,她能清醒的看待当下的境况,是以她不为所动,始终不肯应承这差事。
既然瑾娴执意不肯接手,章彦成也就没再勉强,经此一事,他对瑾娴的信任又多了一分,“那就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挑来选去,这权利也就落在了阮姨娘身上,阮姨娘还在闺中时,母亲就曾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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