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心下不愈,并未搭理她,她也不向他请安,径直去往小桌边坐下,提笔练字。
这就怪了,两人不是在冷战吗?她怎会突然来练字?也不吭声,这是闹哪般?
章彦成挺直脊背,不悦提醒,“本王的书房,你说进便进,还不行礼,还懂不懂规矩了?”
他出声质问,瑾娴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并未应声,依旧低眉写着什么。
章彦成不悦拧眉,起身行至她身边,却见她并未练字,而是在作画,他以为她又在画他,可定睛一看,那画中男子的衣裳并不是他穿过的,面容也不像他,反倒像是章彦安!
她居然敢画章彦安的画像,还当着他的面儿画!
“徐瑾娴,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竟敢画章彦安的画像,莫非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气极的章彦成想撕了那张画,但当他抬手去拿时,却始终碰不到桌上的纸张。
他尝试去抓瑾娴的手,竟也无法触碰到她。不论他如何训责,她始终没反应,继续作画,就好似听不到他说话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碰不到她?
章彦成不由冷汗直冒,骤然惊醒后,看了看顶上的帐子,他才惊觉自己仍躺在帐中,方才的场景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怎会做那种奇怪的梦?怎会梦见瑾娴,还梦见章彦安的画像?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难不成,瑾娴对章彦安仍有旧情?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惧?
他从来没有梦见过任何女人,今日却梦见了瑾娴,这样的梦令他有些不自在,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当回事,毕竟梦是不由自主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个女人太过任性,居然跟他发脾气,他可不能再继续纵容她,省得她越发骄横!
收回纷乱的思绪,章彦成起身下帐,更衣入宫去上朝。
下朝出宫时,正好碰见章明兆,章明兆兀自念叨着,“我说三哥啊!你那两壶好酒何时才备好,我可一直在等着呢!”
经他提醒,章彦成这才想起,之前他推了明兆的邀约,曾说过改日再回请。
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过后也就忘了,哪料明兆竟记得那么清楚。
赶巧他今日心情不大好,也想借酒浇愁,便对明兆道:“酒我早已备好,择日不如撞日,你若无事,今日便去我府上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也就逗鸟遛狗,无甚正事。”章明兆闲来无事,就喜欢跟人喝酒,既然堂兄相邀,他自当相陪,于是章明兆并未回梁王府,直接跟着堂兄去了荣王府。
用午宴时,章明兆随口问道:“你那位瑾姨娘如何了?”
骤然听人提及瑾娴,章彦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上回你不是说她发高烧了嘛!眼下病况如何?是否痊愈?”
他这问题问得稀奇,章彦成只觉哪里不对劲,“她是我的侍妾,你关心她做甚?”
章明兆一派坦然,“因为我没见过你关心哪个女人,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我自是对她很好奇,好奇她是凭什么抓住了你的心。”
他的心?他怎会允许自己对哪个女人动真心?“没人能抓住我的心,我志不在美人。”
“江山美人可以兼得,倒也不冲突。话说回来,那位瑾姨娘确实生得美,三哥会动心也是人之常情。”章明兆兀自品评着,章彦成觑他一眼,
“你不是喜欢林姑娘吗?还管别的女人美不美?”
抿了口酒,章明兆潇然一笑,“我喜欢她,也不耽误我欣赏别的女人啊!”
明兆惯爱美人,章彦成是知道的,“你欣赏旁人,随你,我的女人,你别再品评!”
章明兆啧叹道:“瞧你护的,还说没动心,没动心你会那般关心维护她?”
章彦成义正言辞地道:“别的侍妾生病,我也会关心,并不只关心她一人。”
“是吗?”章明兆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对他的脾性还是了解的,
“你可从来没有因为哪个女人拒绝我的邀约,那是头一回,明显与旁人不同。”
“别提她了,我请你来是品佳酿,不是品女人的。”他始终冷着一张脸,章明兆不禁生了疑,虎口撑着下巴,咂摸道:
“三哥今日是怎么了?怎的说话带刺?瞧着面色也不大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什么,我心情好着呢!”章彦成嘴上这么说,可他的眉头皱作一团,明显是有心事,
“你有什么不愉快的大可跟我说,我若能帮你,自然倾力相助,即使帮不了,听你诉诉苦,你也能好受些不是?我又不是外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藏掖。”
章彦成闷闷不乐,皆是因为徐瑾娴,可他又不愿在人前将这些私事道出,他总不能跟人说,他给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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