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荣王不领情,那她也没必要再去自降身份讨好他。指节紧攥的江心月傲然扬首,赌气道:“多谢王爷关怀,我这就回沧澜院。”
她拂袖转身,就此离开,临走时,江心月脚步微顿,偏头斜了瑾娴一眼,那眸光锋利如刀,瑾娴不禁打了个寒颤,暗叹自个儿怕是又要被记小本本了。
瑾娴心绪不宁,迟疑片刻,她终是忍不住道了句,“王爷,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她还真是一见外人就犯怂,浑无平日里在他面前时的嚣张气焰,章彦成再次提醒,
“这是琅华院,不是沧澜院,本王允你留下,你便无需顾虑。天塌了有本王给你撑腰,你只管安心练字即可。”
说话间,章彦成继续翻看她今日所写的字,翻到最后一张时,一张画像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这套衣裳,好似是他秋日里曾穿过的竹纹长袍。
瑾娴这才想起那会子她偷闲又画了一张画,心虚的她想将那张画拿走,章彦成长指微抬,不肯还给她,只抬眸盯着她,
“又一副?你怎的总是画本王的画像?”
“因为王爷好看啊!喜欢画画的人,遇见美好的东西总想记录下来。”此乃画手的本能,瑾娴一派坦然,并不觉得难为情。
因着上次她特别在意这个词,还跟他闹了小别扭,当章彦成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时,他格外敏感,特地揪住不放,“谁是东西?”
意识到口误,瑾娴尴尬一笑,“王爷不是东西,您是人!俊逸倜傥的美男子!”
“油嘴滑舌!”低嗤了一句,章彦成又问了句,“你觉得本王好看?”
瑾娴十分诚恳的点着头,由衷赞叹,“长眉星目,身骨匀称,脖子以下全是腿!每每看到王爷,我都觉得赏心悦目。”
饶是她夸赞得十分恳切,章彦成仍旧不满意,又问了句,“比之章彦安如何?”
“你是独一无二的章彦成,无需与旁人比较,他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她说的是真心话,可章彦成却认为她是在逃避问题,“甭扯别的,你只需要回答,本王与章彦安谁更好看。”
堂堂荣王,居然也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吗?尽管幼稚,可她也得回答啊!她那盛着笑意的双眸璀璨如星河,“那自然是王爷更顺眼咯!”
这个词听起来怎的有些别扭?“仅仅只是顺眼?”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貌美的男子与女子多不胜数,但顺眼顺心的却不多,所以我认为,顺眼的才是最好的。”
仔细一想,章彦成不由生了疑,“你与章彦安相识四载,互相照应,你怎会看他不顺眼呢?”
“因为他是个伪君子!”
她说起章彦安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对他很有成见,章彦成不免纳罕,“哦?这话从何说起?”
自然是从书里知道的,不过有些话不能明言,瑾娴便拿旁的事做借口,
“我已是你的侍妾,可他却当着你的面儿重提旧事,可不就是虚假的伪善之人嘛!”
亲耳听到瑾娴指责章彦安的行径,章彦成心情大好,他突然有些好奇,“那本王呢?在你眼里,本王是什么人?”
“嗯……”沉吟片刻,瑾娴兀自评判道:“我觉得王爷是真小人。”
预想之中的夸赞并未到来,入耳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怪异的形容,章彦成讶然掀眉,声带不悦,“小人?”
“你生于皇室,周遭皆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身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之下,你就不该,也不能做君子,因为太实诚的好人是会被欺负的,所以你只能学着使心机,耍计谋,如此这般,你才能保全自己。
你想要什么,目的很明确,你可以暗中筹谋,只为达到那个目的,甚至也有可能不择手段,因为那是你想要的,你便要努力争取,但你不会伪装良善,不会在意旁人对你的看法,你只做你自己,虽是小人,但贵在真实。”
瑾娴对章彦成的评判皆是基于看书时对他的了解,书里他是个男配反派,但瑾娴却觉得,皇子争皇位本就是天经地义,为争皇位耍些手段不算什么,至少章彦成没有欺骗女人啊!
而章彦安这个男主的行径也算不上光明磊落,他利用欺骗女配,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认为自己与女主日久生情是无法控制的,怪不得他。
即便最后他夺得皇位,瑾娴也瞧不起他,当然了,女配已然是荣王的侍妾,却背地里与章彦安联络,这种做法也是不对的,所以穿越而来的瑾娴一直与章彦安保持距离,不肯再跟他来往。
实则章彦成从来不屑于做什么君子,诚如瑾娴所言,皇室之中做君子,便是死路一条!他要想在夺嫡之战中杀出一条血路,就必须用些非常手段。
然而当着他的面儿说他是小人的,她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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