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发生这样的事,身为王妃,她自当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她已有耳闻,但却无法下判决,
“瑾姨娘入府不久,我只见过她几面,她不怎么爱说话,我对她的性子不甚了解,不能确定她是否会下毒手。”
原来旁人对她的印象竟是不爱说话?可他怎么觉得瑾娴的话很多,且十分大胆,什么都敢说。
如此看来,她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斯文的,只在他面前放肆。
敛起思绪,章彦成又问,“那么意珍呢?”
珍姨娘入府已有大半年,王妃不能再说不了解,遂依照她的印象来推测,“珍姨娘的性子娇纵了些,王爷最近宠爱瑾姨娘,禁足珍姨娘,她心下有怨,拿雪球儿的死来诬陷瑾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瑾姨娘被珍姨娘所伤,她毒害雪球儿,报复珍姨娘,也说得通,她二人似乎都有下手的动机,我实在猜不出真凶是谁。”
的确,她二人皆有动机,章彦成也不愿偏帮于谁,“那就只能剖尸了。明日我还得去办明兆的事,雪球儿的事交由你来处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梁王世子?他有什么事?”
“为他的婚事……”章彦成将那件事说与王妃,王妃听到林琼芳的名字,颇为讶异,
“我与她的姐姐林琼华是闺友,琼芳我也曾见过,的确是个美人。恕我直言,明兆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他对琼芳不一定是真心,兴许只是一时兴致罢了,王爷您没必要多管。”
章彦成之所以应承,自有他的道理,“梁王是父皇最信任的兄弟,是以我必须与梁王府打好关系,明兆的事,我能帮则帮,皇叔不便出面,那就由我来办,即便真的办不成,那我也可推给太后,至少梁王府是承我这份情的。”
王妃就知道,荣王不可能是真的善心大发,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权衡利弊之后才会实施,
“可这种事出力不讨好,万一得罪了二皇子,惹恼皇上,得不偿失。”
“得罪又如何?”倘若放任不管,后果更严重,是以章彦成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林琼芳别嫁给他就好!”
王妃不明所以,“林东英不过是个吏部尚书而已,林家家世不算顶尖,即使他女儿嫁给二皇子,也不妨碍什么吧?”
眼下的确是不妨碍,章彦成之所以会在意,是因为最近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林琼芳的兄长居然成了步军统领!
步军统领掌管皇城禁卫,倘若林家男儿真的能坐到如此高位,二皇子又娶了林琼芳,那么将来的夺嫡之争便对章彦成很不利!
不论这梦境究竟是否会成真,章彦成都必须趁早筹谋。怎奈他的立场没资格去干涉二皇子的婚事,是以他才会故意让人放出消息,好让明兆得知此事,继而来找他帮忙,那他才有理由去阻止。
但做梦能预示未来一事,章彦成并未与任何人提过,这是他的秘密,哪怕是王妃,他也不愿向她摊开这张底牌,以防她外传。
“朝中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总之我有安排,你不必多管,只将雪球儿的事理清即可。”
他答得模棱两可,明显不愿明言,王妃也就没再追问,“是,那件事我会严肃处理的,明日我会再将她二人叫来审问。”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章彦成早已起身入宫,王妃又睡了会子才起,用朝食之际,她吩咐下人去将瑾姨娘和珍姨娘请过来。
下人刚要离开,王妃又改了主意,“且慢——别带她们来沧澜院,让她们去附近的采风阁。
下人领命称是,即刻去通传。
一刻钟后,瑾娴便到了,又等了一刻钟,意珍才慢悠悠到场,懒懒地朝着王妃福身,
“王妃见谅,妾身因着才失去雪球儿,心中难过,辗转反侧,昨夜睡得极晚,今晨没能早起,这才耽搁了。”
王妃心道:如若请她的人是荣王,只怕她比兔子跑得还快,何至于耽误这么久?
但这些都是小事,王妃懒得计较,也就没再与她多言,只询问雪球儿一事,意珍一口咬定是瑾娴下的毒,瑾娴也不慌张,慢条斯理的理着逻辑,
“据珍姨娘所说,我记恨她,才会给雪球儿下毒,可我一直认为那是李侧妃的爱宠,并不晓得雪球儿的主人是珍姨娘,我与李侧妃无冤无仇,没理由害她的爱宠。”
赶巧李侧妃也在场,王妃随即询问李侧妃,可有告知瑾姨娘,雪球儿的来历。
李侧妃如实答道:“那日我带着雪球儿去后花园闲逛,遇见了瑾姨娘,瑾姨娘很喜欢雪球儿,便拿藤球逗弄,期间她没有问起雪球儿是谁养的,我若刻意提及雪球儿是珍姨娘的,倒显得我在挑拨,不想让瑾姨娘接近雪球儿一般。我不想扰了她的兴致,便未曾提过雪球儿的来历。”
她二人的说法倒是一致,“如此说来,瑾姨娘确实不晓得雪球儿是珍姨娘养的爱宠。”
“即便李侧妃不说,其他下人也有可能告知她啊!”意珍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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