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装傻充愣,不予回应,恰在此时,王妃自里屋出来,神情肃严,
“阮大人被革职,乃皇上的决定,他有罪或是被陷害,朝廷自有论断。府中女眷皆不可私下探讨政事,此乃王爷严正申明过的。
阮姨娘失去至亲的确可怜,但阮大人的事,不许任何人再议论,若再被我发现,必定严加惩处!”
王妃此言一出,姚姨娘立时住口,再也不敢乱说话,讪笑道:“妾身只是看阮姨娘这般伤心,想安慰几句,并无恶意,还请王妃见谅。”
在这府中,就属姚姨娘话最多,平日里王妃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过分,王妃也就不搭理她,今日她心存挑拨,故意拿阮大人说事儿,试图激化阮姨娘和瑾姨娘的矛盾,王妃察觉出不妥,这才会出言警示,
“别以为这是王府,你们便可以为所欲为,府中人多口杂,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将你们的话传出去。一旦连累王爷,不仅你们小命难保,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所以都把嘴巴放严点儿,家事可论,政事勿谈!”
在府规和王爷的前程面前,阮姨娘的心情变得微不足道。王妃一向在乎大局,并不在乎其他侍妾的情绪,但阮姨娘心细如尘,在她看来,姚姨娘好心安慰她,却被王妃呵责,明着是在训斥姚姨娘,实则是在打她的脸。
先前她请示王妃,说要回家守孝,王妃只准了七日,王爷却特准她回家一个月,王爷此举驳了王妃的颜面,想必王妃一直记恨,今日才会借机指桑骂槐!
她心中忿然,怎奈如今她们阮家无人庇护,即使受了委屈,她也得忍气吞声,不能跟王妃犟嘴。有朝一日,王爷找到证据,为她父亲洗刷冤屈,她才有为父亲辩护的资格!
思及此,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瑾姨娘身上。她父亲便是被徐宏害死的,身为女儿,她必须得为父亲报这个仇!
尽管瑾娴未与阮姨娘对视,却能感受到斜对面有道寒光扫向她。
瑾娴问心无愧,也就没再管旁人的眼光。
众人齐聚之后,纷纷开始向王妃表达自己的诉求。岚姨娘最先开口,“王妃,这天越来越冷,又该点炭了呢!可是上一年每个月二十斤炭,都不够用,可否再加一些份例啊?”
李侧妃心道:前几日岚姨娘已经跟她请示过此事,她没同意,没想到岚姨娘又来王妃跟前说道,莫不是以为王妃会松口?
王妃直接搬出府中条例,“有孕者可加炭十斤,难不成岚姨娘你有了身孕?”
岚姨娘窘笑道:“那倒没有,只是我畏寒,这才想多添些炭。”
畏寒这样的理由,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王妃心下不愈,却还得耐着性子与她讲道理,
“王府女眷每月用炭的份例不是我定的,而是朝廷定的,朝廷只发放这么多,我也没法子。你想多要十斤,其他人也来要,那这买炭的银子又该由谁来出?”
王妃不应这个请求,岚姨娘心下不忿,美眸轻瞥,忍不住嘀咕道:“晴姨娘可没身孕,为何她比我们多十斤炭?”
此事还真就有因可循,“晴姨娘病体未愈,与常人不同。你若是病成这样,也可以优待。”
那可真是晦气!岚姨娘觑了晴姨娘一眼,她最见不得晴姨娘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那还是算了吧!妾身只想康健无虞,可不想当个药罐子!”
晴蓝又何尝想当药罐子?整日喝药,她感觉自个儿浑身都是药味,却也看不到希望,她多么希望能变成个正常人,最近她听从姚姨娘的建议,又换了个大夫,可吃了十日的药,仍旧不见好转,她依旧觉得体寒,浑身不舒坦。
难不成,她这辈子都要跟药打交道了吗?
晴姨娘越想越难过,不由悲叹出声。
瑾娴只觉晴姨娘很可怜,她不禁有些好奇,晴姨娘到底是如何患病的?
其他侍妾是不在意的,在她们看来,倒下一个侍妾,便等于少了一个竞争王爷的对手,她们巴不得晴姨娘别康复,一直病恹恹的。
但姚姨娘还是觉得弱者应该帮扶,指不定哪天晴姨娘恢复康健,又复宠了呢?于是她打岔笑道:
“吉人自有天相,晴姨娘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随后她又向王妃报备,说下个月是她的生辰,想办桌酒宴,请姐妹们过来聚一聚。
王妃并无异议,点头应道:“生辰当月的月银翻倍,另赏十两银子用来办酒宴,你看着安排,提早跟后厨交代即可。”
虽说办酒宴得花银子,可也能收礼啊!且这十两银子是花不完的,多少都能有结余,是以姚姨娘才张罗着要给自个儿办庆生宴。
瑾娴也是今日才知晓,原来生辰月的月银是双倍的,她不禁开始期待着自个儿生辰的到来。
在此期间,都是她们在说话,瑾娴一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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