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不多时，嬴政在嬴政与章邯的拥簇下来到了听风院。
只见此时秦铭与张良皆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模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是两人此时的感受了。
张良从秦铭那里学到了后世更多的儒学知识，感叹于秦铭涉猎之广。
秦铭是从张良这里学到了更深刻的儒学见解，慨叹于张良理解之深。
用一个词来形容两人的感受，那便是——
相见恨晚！
“子房见过陛下。”
“秦铭见过陛下。”
见嬴政到来，两人行礼。
嬴政看着两人相见甚欢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吃醋？
不知该不该这样说，因为在嬴政看来，秦铭是最能理解他之人，也是最不顾忌他身份的人，他与秦铭交谈总可以畅所欲言，甚至忘记自己始皇身份。
而现在——
秦铭与张良的模样，让嬴政有些妒忌。
这一刻，嬴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赵国的日子。
那时，虽非质子，实为质子。
他就只有燕丹一个知心朋友。
而秦明便是他的燕丹，而如今，他的燕丹却与别人玩得那么开心。
这种感觉让嬴政很不悦，但他毕竟身为大秦皇帝，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情绪。
“两位相谈甚欢，不知朕是否打扰二位了。或许，朕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秦铭笑了笑说道，“我和子房刚刚论道结束，正要吃宵夜。陛下可愿一同。”
“可！”
不时。
几人坐在一起吃起宵夜，仿佛没有君臣尊卑，和谐得就像是吃合家饭的一家人。
宵夜近毕。
秦铭这才询问，“不知陛下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嬴政似乎被秦铭问住，顿了一下才说道，“朕想询问亡秦之事。”
“陛下，秦二世而亡，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嬴政的笑容逐渐收敛，“虽然秦二世而亡，但，秦是被谁亡的？”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秦铭叹了口气道，“陛下，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朝如潮，潮生潮退，潮涨潮落，此乃自然之道也。
没有一个朝代，可以长盛不衰；没有一个帝国，可以永驻不倒。天之运势罢了。”
“我还听闻过一句话：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蚍蜉以小撼大，又岂不可敬？
蚍蜉撼树，可敬不自量。”
“若无陛下，大秦于秦二世胡亥之手便是一棵岌岌可危的病树。
病树千疮百孔，疾于内，疾于根，哪怕杀了一只撼树的蚍蜉，还会有无数不自量力的蚍蜉溯流而上。
因为病树迟早要倒，而且还是病树催生了如此多不自量的蚍蜉。”
“陛下，恕我直言，若想解外忧，必先治内患。”
秦铭面对嬴政的质问目光，毫不退却。
这些，便是他的想法。
楚、汉分争，诸侯共蚕大秦。难道没有项羽和刘邦，大秦就不会亡了吗？
大秦在胡亥之手，已经病入膏肓，已是暮年垂老。
大秦之灭亡，非杀项羽刘邦可解之。
嬴听懂了秦铭所言，犀利目光逐渐变得柔和，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放心，朕不会滥杀无辜。
而且，自你出现大秦历史已然改变，在朕的统领下大秦只会走向昌盛，而且，绝不会落入十八之手。
朕就算传位，也是传位扶苏。”
“朕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灭秦，又建立了怎样一个朝代？”
嬴政明白秦铭的劝说意图。
古来造反也不稀奇，若是朝堂逼迫得百姓难以存活，造反便是必然之事。
所以，若是大秦现在不做出改变，就算秦铭说出灭秦之人，提前将其消灭也阻止不了秦灭的事实。
想要秦非二世而亡，那就要解决百姓造反的真正原因。
如果百姓能够衣食不愁，鬼才会闲着没事儿造反呢。
秦铭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接下来所言之名，与他们现在的名字有些出入，还望陛下莫怪。”
嬴政点了点头，知道秦铭还是担心他报复，直接将所有同姓之人尽数诛杀，那样只会更激发民愤。
秦铭缓缓说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秦二世元年秋，陈胜吴广起义于大泽乡，掀起农民起义序章。随即起义波及整个关东地区，六国贵族相继加入起义，纷纷复国。”
“秦二世二年九月，楚国复振，楚怀王并与诸将约定，先入关中灭秦者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