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张县尉已出城两日,想必很快就能带回小姐,大人莫要太着急了。”
男人听见县令刘洪出言安慰,对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只是哀然一叹,全程没有言语,刘洪见状,也没再开口。
这个男人自是丢了女儿的李立。
讨了个无趣的县令,倒也有些同情起这位二品大员,官场失意,匆匆隐退,此时最爱的小女儿又生死未卜。
刘洪其实也挺倒霉的,这位李大人刚刚抵达陵水县境内就遭到截杀,现在唯一的女儿还下落不明,如果最后找不到了,那这事肯定也会责问到他身上,毕竟这陵水县是他的治下。
万一真的无法找到李大人的这位千金,那就只能再召集那些豪绅大户,让他们捐些粮食,组织一次剿匪,到时候不管是谁刺杀李大人,都会一并算在山匪头上。
正当刘洪这般想着,门外闯进了一个青年衙役,打断了刘洪的思绪,还不等他向前询问,那久坐的李立已是快步上前。
衙役还没开口,清脆的女声就从后面传来。
“爹爹。”
风尘仆仆的少女从门外迈入,正是那走散的李洛瑶。
“洛瑶。”,那李立见到女儿,眉宇间皱起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只是双眼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李立父女重逢,自是皆大欢喜,县令刘洪那颗悬着的心也能安心放下,可当听到李洛瑶被带到野兔山,心里又重新紧张起来。
但此时李立父女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欣慰中,刘洪也不敢追问太多细节,只能继续不出声的站着旁听,李洛瑶也是遵守和萧九的约定,隐瞒掉了李家镇的山寨的关系。
最后散去时,县令刘洪失落的走出后堂的厢房,今日李洛瑶虽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可当她听到是被一群山匪搭救后,就知道自己在李立的心中不会有太好的印象。
连山匪都成了侠义之士,那就只能怪自己昏庸,才会让治下百姓上山为匪。
他刘洪扪心自问,没有什么背景后台,平常做事也是小心翼翼,可为官一任却毫无作为,对一方百姓而言,无异于也是一种伤害。
李立不知道县令刘洪心中的想法,此时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带着李洛瑶拜见忧心成疾的母亲后,父女两个一起推敲起事情经过。
特别是李洛瑶提到的一些细节,和那些截杀他们的那群人的兵器、素养,根本不像普通强盗,倒是像谋划已久。
李立不能确定是谁想暗杀自己,在朝为官多年,仇家数不胜数,自己虽然已经选择隐退,但在朝中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就说青州,在任官员就有很多是他的门生,连现在大权在握的青州督抚,也属于他这一派系。
如今找回女儿,已不准备在陵水县多待下去,打定主意,则日前往阳郡郡城,那里有成建制的军队,郡守还是自己学生,自然比这陵水县城安全许多,李立随然为人清正,但能久居高位,自然不是迂腐之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晚上,李立吩咐下人,安排了一场家宴,以庆祝他们一家逢凶化吉,席间,李洛瑶却不由自主想到此前萧九跟他说过的一番话,觉得有必要向父亲举荐一下这个年轻的寨主,听听父亲的看法。
“父亲大人,您觉得天下间的山匪为何屡禁不止?”
“哦?你是在说那个野兔山的萧寨主?”,李立似是洞察了李洛瑶的想法,问道。
李洛瑶随即向父亲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曾经认为山匪多是性格狡诈的作恶之人,可野兔山一行之后,心中原本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了。
李洛瑶诉说起自己被萧九搭救的过程,和山寨的一些见闻之后,李立也是颇为感叹此地民风敦厚,萧九也有些侠义之风,可当听到萧九最后的一些言论,却皱起眉头,此前对萧九的印象荡然无存。
朝廷给了天下间的百姓庇护,难道不应该收税?不应该管理?那等到战乱四起,边境异族叩关时,让这些百姓拿命填吗?
也许是李立站的太高了,早已看不到最底层人的窘迫,虽然不可否认的,如今的朝廷确实有些藏污纳垢所在,可这也绝对不是萧九肆意侮辱大夏的理由,只觉得是出身限制了萧九的眼光,因为就算李立翻遍史书,也不能找到一个朝代可以打破君臣父子的纲常。
李立此生,都遵循着这套既定的规则努力,从一个无名小吏到整个帝国最核心的圈层,他两袖清风,也立志为民请命,可正如萧九所说,他被帝国朝廷所遮蔽,对于未知的事物,已经不能再看见分毫。
见父亲不语,李洛瑶的疑惑更深了,对以前父亲教过自己的道理,第一次产生质疑。
在县衙准备了有三四天,李立便带着所有家眷,启程前往郡城,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在陵水县城,雇了不少家丁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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