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君琢下了楼,他们也正好进了门。三人碰了面,就往书房里议事去了。
舒窈在楼上坐着,看着自己脚上缓缓升起淡淡的白气,脚底上暖融融的非常舒服,想起沈君琢看到她一双脚后神色如常,知道他并没有嫌弃她的天足,心里就觉得有些窃窃的欢喜。
这份欢喜洋溢在脸上,让她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快,整个人就拢上了一层快乐的光芒。她心情愉悦,开始认真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该是一间会客厅,还是黄杨木的桌椅,地中心铺着素色的栽绒毯,一改从前带着各种繁复缠枝花的样子,倒是很符合当下化繁为简的风气。桌上有天青色的茶壶,配着四个茶盏,一看就是汝窑的,边上还放着三盘精巧的点心。
屋里挂着轻柔的白色幔子,不知哪儿来的风,吹得那幔子微微摆动着,让人想起春天随风荡漾着的软柳条。
又烤了一阵子,楼下传来了动静,有脚步声上楼,很快,门口出现了刘妈妈。
刘妈妈进来,一眼就看见舒窈脱了靴子正在火盆上烤着脚,当即就急了,忙扑过来将她一双脚抱在怀里,道:
“我的小祖宗!你这个样子,若是叫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说着,跪在地上,将带过来的包袱打开,脱了她脚上的罗袜,给她换上新的。
舒窈笑道:
“难道你忍心让我一直穿着湿靴子么?”
刘妈妈瞪她一眼,道:
“都在屋里了,还能有多冷?幸亏没有人上楼,不然你以后怎么见人?”
舒窈的脸上讪讪的,刘妈妈不知道沈君琢是看着她脱了靴子的,早将她的一双脚都看过了,若她知道了这个,不知又得多着急。舒窈瞒下这个不敢说,由着刘妈妈给她换好袜子,穿上靴子,又拢起湿靴子和换下来的罗袜,两人一起下了楼。
门口的小厮听见了脚步声,笑着朝她们走了过来,恭敬中带着些疏离,道:
“大将军在议事,安顿二小姐若是暖和了就直接去吧,不必向他告辞。”
舒窈听了,心里略有点失望,点了点头,和小厮道完谢就和刘妈妈一起回玉兰院去了。
只是刚刚走过了桥,楼里的小厮又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笑着道:
“大将军让问问小姐会不会下棋,若是会的话,明日里来揽月楼陪他对弈。”
刚刚失落的心这会子又回到了原位,舒窈笑着道:
“烦请转告九叔,我会一点,下的不好,若九叔不嫌弃,明日舒窈定会来揽月楼。”
小厮点头施礼,看着她们离去。
回了玉兰院,已经是午膳的时候了。舒雅见舒窈回来,吩咐传膳,又笑着问道:
“去了哪里逛了?外头冷不冷?”
舒窈道:
“从梅林那边去了东府,东府可真大,特别是那片湖。”她犹豫着要不要将和沈瑜的那些事告诉姐姐,又怕姐姐要为她多操心,想起当初余老夫人专门叫她过去,叮嘱她万事不要往姐姐耳边传,若因为她的事还要让姐姐烦心,万一再动了胎气,罪过可就太大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说了。可一直以来对那位九叔的疑惑总萦绕在心头,今日见了他,又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得,就忍不住问出口道:
“姐姐,你再给我讲讲九叔的事吧,今日我的靴子湿了,留在他的揽月楼里等刘妈妈拿换的,九叔还约了我明日去陪他对弈。”
舒雅抬了抬眉头,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沈君琢虽待沈彦亲和,连带着对她态度也不差,可绝不是个热情好客的人。相反,她总觉得他身上的冷淡和疏离拒人千里之外,明明知道他不是个恶人,也还是无法和他走近。她很难想象舒窈怎么和他相处,还能得他邀请去对弈。
不过,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心思都是难以捉摸的。舒窈和他认识倒不是一件坏事,以后不论是娘家也好,婆家也罢,万一有个走窄的时候,提起现在的交情,或许还能请他搭一把手。
想到这里,倒也释然,笑着道:
“我对他也不甚了解。老夫人是老国公爷的继室,只生了九叔一个。听你姐夫说,九叔自小就极具才名,九岁的时候,做了一首《菊赋》,震惊了整个京师。老国公爷当年迟迟不立世子,人人都说可能是在现在的国公爷和九叔之间举棋不定。后来老国公爷过世,九叔忽然就去了北境,一去几年毫无音讯。那会儿老夫人对国公爷夫妻两个都怀恨在心,认为就是他们逼迫的九叔去了北境。不过好在过了几年,九叔与圣驾同归,一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老夫人对国公爷和蒋夫人的恨才慢慢淡了一些。”
舒窈听了若有所思,怪不得东府和西府分的这样清楚,西府的人住的这样紧紧巴巴也不能分到东府去,也怪不得余老夫人看起来那样年轻,她还以为她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原来年纪本就不大,有了九叔那样省心的儿子,心情好了,倒显得比蒋夫人还要年轻些,怨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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