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蔡汉襄和李茂的意见,郑克殷同意了一项做法,那便是分配给番民的田地最初会让邻居汉民多些帮忙打理,收成之后这些田地的产出也会分至多两成给这些帮忙的汉民。
郑克殷自然也有考虑到如果汉民帮得太多或分得太多,结果就容易变成勤劳、能干、懂农业的明人逐渐侵蚀番人的土地,最终这些番人干脆一次过地将田地卖给明人。
所以辟立开天坊之时,郑克殷就已经首先设立了严格的规则,所有土地都完全禁止私下买卖,无论汉番,所有人都只能向官府买地或卖地给官府。
但辟立开天坊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化番民,所以官府都是绝对不收土地的,结果便是相当于绝不能卖。
若有私下买卖被发现,买卖双方都将入狱并失去土地,甚至可能有更严厉的惩罚。这一点,殖民司在这两个月里也已经给开天坊的民众反复宣讲过。
长久来说,土地兼并都是必然出现的自然现象,郑克殷也并不打算长久地禁止土地兼并。
更何况一个世纪之后,人类将会迎来工业时代,高度的土地兼并对于一个有意工业化的国家而言并非坏事,反倒是好事——只是无数入厂的破产农民们要吃更大的苦了。
所以郑克殷心中有数,对土地兼并的禁止只需要维持到番民被完全汉化,人人都事耕织、讲汉语,那便可以了。
毕竟他更大的目的,乃是要迅速提升扶桑辖地尤其是殖民司的“国力”,实现人口的快速增长。
收服、同化的人越多,未来通过生育自然增长的人也会越多。
而要促进同化,下一步工作也即是思想文化上的同化,便是一个关键点。
走至番礼堂所在地,郑克殷便能见到原本是空地的大广场上已经搭起了一座茅草木棚,做成较大的半球形状,宛如澳龙人村社中的汗屋,这自然是提供给文乐科的官吏们遮阴挡阳用的。
先前迁聚大绵部各社时,殖民司已经向各社的酋长和巫公巫婆们承诺他们将会供职于殖民司并住在城内,现在郑克殷带着张万祺走进,便能见到这一众番人与殖民司的部分官吏。
此时文乐科的工作,乃是向殖民司官吏教授澳龙话,使殖民司能够拥有更多能讲、会讲澳龙话的人员,为此后的文化融合与教化工作做好准备。
只是这批番民教语言的方式令郑克殷直扶额头——这些酋长和巫师根本不懂得如何教人语言,弄得鸡同鸭讲,而且这么多“老师”你一句我一句,不少人还手舞足蹈的,搞得乱七八糟。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郑克殷连忙问道。
“啊,郑大人回来了。”在场的众人连忙先给郑克殷行上一礼。
谭家浪作为大绵部“首席”酋长,则给郑克殷解释道:“司长大人,我们这是在教澳龙话。”
郑克殷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搞什么祈祷仪式呢。这样教能有什么效果?”
谭家浪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脑袋,“呃,是吗……”
郑克殷便找来两个“上课”的小吏,用澳龙话问他们,你们这些天都学到了什么,小吏们果真是十脸懵逼,像是连听都听不懂的样子。
郑克殷叹了口气,就这样,怎么能指望文乐科能完成文化融合以及在思想文化上教化番人的任务?
当然他自己也有一些责任,毕竟他来到合儒之后不久便要去征服青丘,迁聚大绵部的工作完成之后他也没有时间亲自过问文乐科的工作。
他说道:“这样吧,你们的语言课可以先暂停。
“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尝试写两册教科书,一本是方便讲官话的先生用来教学生澳龙话,另一本则反过来,方便讲澳龙话的先生用来教学生官话。
“在教科书编撰完成以前,你们就先观察和记录澳龙人的各项仪式,听会讲汉语的澳龙人酋长讲他们的神话传说故事并加以记录。”
这一段话,是讲给番礼堂这里的明人官吏的。
之后郑克殷则用澳龙话跟澳龙人讲道:“你们之中还不会讲官话的,则首先按照你们的传统方式继续行使你们原来在部落中的工作,只要给我司官员观察和记录即可。
“在此之外,你们也可以多多走访合儒城内外,观摩、了解、学习汉民的生活与艺术,逐渐熟悉起来。
“这个文乐科的主要工作,乃是促进汉人和澳龙人双方文化的交融,因而汉人官员要了解你们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你们也要了解汉人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这样文乐科的汉人和澳龙人官吏都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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