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殖民司司兵的第一次正式军事行动取得了胜利!
初战告捷尚不值得太大的庆祝,尤其是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
郑克殷让狮渊塔社的人集中起来,继续他们这一天的烹饪和晚餐,声称只要他们不逃出去就暂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只是明日他们便需要随司兵南下,迁往未来的“新家”。
至于青丘营自己的吃饭问题,郑克殷也是有规划过的,随行人员中有不少人负责运送粮草和后勤开伙,这样可以令他们吃得比生番要好得多。
毕竟澳龙人原版的橡果粉糊,相比于明人大幅改良过的焗麋味道还是差太远了,吃自己带来的食物,对于郑克殷而言也更加安全。
吃完晚饭之后,狮渊塔社的人众便要在广场上席地而睡,青丘营中哨士兵们则会在外围一圈休憩,在每个时辰都会有足够的士兵站岗放哨。
郑克殷则先是继续每晚都给豹闪闪上的汉语课,而后待到豹闪闪也在她的帐中休息睡下之后,便走了出来。
就像林大江所说,有豹闪闪在,郑克殷就像多了个妹妹一样,所幸这个“妹妹”非常优秀能干,因而尽管为了教她过上文明人的生活需要做许多事,却也都是值得的。
一个同时谙习汉番文化的人,正是他渴望的人才。
郑克殷知道自己大概一时半会睡不着,毕竟心里事很多,便走至村里稍微冷清点的地方,望向晴朗的夜空。
作为贴身侍卫的毛兴注意到了他,也靠了过来。这也是他的职责。
“大人。”毛兴简单行了一礼。
“毛侍卫,”郑克殷转过头来,“我们追查阿兄的死,很早就将凶手锁定在潜入合儒郑府后厨的谭磨水身上,毕竟他是阿兄死后外逃的郑府下人里我们唯一没有抓回来的。
“但你大概也没有预料过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抓住他,甚至连他属于哪一社,会藏在哪里,都毫无头绪。”
毛兴自嘲式地摇了摇头,“我也确实期盼能够早日抓到凶手,为先司长复仇,但一直以来我也隐隐有这样的忧虑。
“抓不到谭磨水,实际上我也有不少的责任,我们在先司长死后太不审慎,以至于让郑府下人们跑了不少,那个谭磨水再也抓不回来。
“如果谭磨水来自我们更加陌生的生番,或者在那之后他暴死野外,那么我们可能永远都抓不到他,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先司长的仇,便也永远无法得报。”
这也正是郑克殷今晚的心事。尽管他对于无法在狮渊塔社抓到谭磨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实也果真如此的时候,还是会意难平。
谭磨水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问题不解决,大家的心便总是只能悬着,甚至会形成无形的压力。
按之前的分析,毒杀郑克臧一事基本不可能是冯、刘一派所为,一则向来不喜欢番人的冯、刘一派不太可能接触并收买番人,让番人为他们效死命;二则从葬礼上冯锡圭的表现来看,这位兵官在那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郑克臧是被毒死的。
除了冯、刘一派以外,又会有谁和郑克臧有私仇,或者害怕扶桑殖民司发展壮大呢?
按照口音分析,谭磨水的源属基本可以锁定在越汕部之内,如今青丘营三路并进,扫荡六社,而以澳龙人的社会习俗,一个氏族内的人肯定互相认识,那就完全可以查清楚谭磨水所属氏族,从而得到更多线索。
这么想来,郑克殷知道自己还需要更多的耐心。
他叹了口气,而后换上更轻松的表情,“我们只要将越汕七社全部拿下,真相必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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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这个问题,我更想去思索一下,我们准备在澳莲渡建设的新城应当起个什么名字?”
换一个话题,也是调整心情的好方法。
毛兴挠了挠额头,显然一介武人不太擅长这种文雅的活动。“大人是打算将新城叫做澳莲渡或者澳莲城吗?”
直接使用番人村名,确实是比较便利。但郑克殷有观察到金门、圭谷、合儒三城,都不是直接来自于番人的地名,而是明人用汉语所起。
“澳莲渡,可以保留作为码头的名字,就像金门的燮莲渡那样,”郑克殷笑道,“至于新城的名字,我们还须以我们汉家传统去起。
“现时阵我的想法大体有两个。
“其一,是因其位于松湾之畔,称为松海城。
“其二,则是因其位于羽鹰峰之南以及鹰溪的下游之侧,称为鹰阳城。
“毛兄你认为哪个更好?”
毛兴有些无奈地说:“我觉得听起来都有其道理……
“不过,鹰阳城谐音‘鹰扬’,有腾飞之感;‘鹰’‘阳’二字也具有力量,更有利于彰显武功,所以相比于松海,我个人认为鹰阳更佳。”
郑克殷点了点头,“我便是更倾向于鹰阳之名,尤其是羽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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