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学之前的谢夫子好歹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
而新来的夫子却是个老童生。
……
不是徐鹤瞧不起童生,这件事跟前世上学一样,假如用前世的分班制跟现在相比,徐氏的族学相当于“实验班”、“快班”,原本有谢夫子的社学相当于“普通班”,如今换了老童生教学……
妥妥的“差班”啊!
徐鹤虽然前世研究过经学,但那也只是一个现代人出于专业和兴趣的学习,应付应付县试、府试还行,去了道试就有点不够用了,更别说将来的乡试、会试。
之前李县令出题《学而时习之》,徐鹤之所以能回答如此完美,那是因为他前世看过别人针对这句话的破题,才能如此轻松完成县试。
考题千千万,下次万一遇到变态考官,出的变态截搭题,那他可真就抓瞎了。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只有读书才能出头,徐鹤是下定决定真刀真枪学出点东西来的。
可这节骨眼上,师资力量有所调整,属实算不得好消息。
跟储渊一起出了城,很快两人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到了家里,谢氏一脸喜气地对儿子道:“鹤儿,我刚刚去族里把那五两银子取了回来!”
说完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告诉徐鹤:“明天娘去买几只鸡养着,鹤儿以后你每日就有鸡卵补身子了!”
徐鹤笑道:“娘,这银子你放心大胆地用,儿子今日又赚了十两回来!”
此言一出,谢氏大惊失色:“十……十两,鹤儿,你从哪弄来那么多钱?”
徐鹤也没隐瞒,就把今日菜谱之事对谢氏说了。
当然,他只推说曾在书铺看过一本杂书上写过这菜谱,所以才拿来卖于钱家。
就算如此,谢氏也惶惶不安道:“小鹤,裕哥儿和你向来不错,你一个菜谱卖这高价,可别坏了你们朋友之谊!”
徐鹤心说这才哪到哪,钱家感激还来不及呢,过几日还要送银子过来,不知道母亲到时会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突然隔壁老甲长家的徐鹏找了过来。
“鹤哥儿,我爹见你头上有伤,今日叫我去河里抓了些鱼来给你补补身子!”
谢氏见状连忙摆手道:“鹏哥儿,你家里一年也见不到什么荤腥,赶紧拿回去!”
徐鹤这时却突然想了想对谢氏道:“娘,既然是甲长大伯好意,咱们收下便是。”
徐鹏闻言顿时大喜,抢上前两步将穿腮的草绳挂在草屋廊檐下便转身要走,生怕徐鹤母子反悔似的。
徐鹤这时一把拉住徐鹏笑道:“鹏哥,这两日幸亏甲长大伯和你帮忙照应,今日晚间便来我家用饭吧!”
谢氏虽然心疼钱财,但想想这两日甲长家的照顾,于是也笑道:“对对对,晚上来用饭!”
徐鹏也不扭捏,闻言笑道:“好咧,婶子、小鹤,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
送走了徐鹏,下午徐鹤在家里看了会儿书。
等到下午,乘着天色未晚,徐鹤出门去村西头沽了些酒,又切了点熟肉回家。
不一会儿,老甲长便带着一家子来吃饭了。
徐鹏母亲去厨房帮谢氏烧火做饭,几个老爷们在堂上摆桌喝起酒来。
徐鹤年纪还小,自然是拿着碗倒了些开水陪着。
老甲长轻轻抿了一口酒杯感叹道:“好久没喝酒了,小鹤,你们破费了啊!以后可不兴乱花钱了。”
徐鹤笑道:“这两日,要不是大伯和鹏哥照应,我家还不知乱成啥样!一顿水酒,大伯不要嫌弃!”
徐鹏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咱们可是同宗兄弟,又住得近,有事儿照应都是应当应分的。”
老甲长跟徐鹤的父亲徐巍是亲堂兄弟,两家关系确实很近。
再加上两家距离不远,从徐巍在时,两家就相互扶持,关系一直很好。
徐鹤闻言想了片刻,突然问老甲长:“大伯,我这人专心举业,向来不事生产,我看书上说,咱们海陵县在扬州府是出了名的物丰民富,可为什么咱们过得还是这么穷呢?”
老甲长闻言叹了口气,举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小鹤,书中所言不假,咱们海陵县阡陌纵横,又是水陆要冲,淮扬的盐产发运各省都要经过不远处草河上的鲍坝盐关。”
“按理说这地方怎么也是富庶之地。”
“但……”
听到这,徐鹤、徐鹏二人都放下筷子聆听起来。
“但海陵分为上乡、下乡,田地大多集中在城北的下乡。这些年洪灾频繁,淮河屡次泛滥,冲毁洪泽湖上的高家堰,洪水决堤,一泻千里,我们这的下乡田地全泡在水里,全年颗粒无收。”
“但朝廷还是觉得我们海陵县有水陆盐商之利,税是一点不少!”
徐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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