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所求之事,他早已听赵掌柜提起过,说起来赵家和那公子的恩怨,还要从十二年前一场魔宗动乱说起。
一提起往事,白石不由得心中感慨:这神仙打架遭罪的还是凡人,他每年徘徊在沧州城,多多少少与两家的恩怨有关……
白石不想陷在回忆之中,面色沉了沉,便恢复常态,摸摸下巴上的白胡,对嵇北辰回道:“如今,那公子已病入膏肓,寻常药确实没法子了!”
“可,石前辈不是寻常之人!”嵇北辰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想救那公子,但自从看过薛三的字迹,他就寝食难安,不想让那位公子有事。
白石拢了拢眉心,觉得此事棘手得很,却也不想让嵇北辰失望:“这……你说的也对,确实有个方法可以试试!”
“如此,便有劳石前辈与我跑一趟了!”嵇北辰一听白石前辈能救此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何避而不医?”白石没料到嵇北辰的反应如此之大,只道他心善,再加上那薛三求得紧。
嵇北辰隐约猜得到赵家与那公子多半有很深的恩怨,他不是不顾及这些。只是总觉得那公子是个好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情,但人命关天,那公子时日无多了,姑且先救下性命再说。
嵇北辰见白石仍有忌惮,便把话说开了:“石前辈知道我不是冒昧之人,那人的生辰八字我算过,那公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命运多踹,幼年遭歹人陷害,亲人多半也已去世……”
话到此处,白石不由得重重叹气,嵇北辰看在眼里,连忙继续说道:“石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七浮屠,还请您与我去一趟!”
嵇北辰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话,双手抱拳,朝白石深深鞠了一躬,一副不答应不起身的架势。
白石叹了一口气,凡间之事他多半都能料到,也知那人即将寿终正寝。只是世事难料,如今看来此事还未有定数,这变数就是嵇北辰了。
他心中一惊,掐指算了一下嵇北辰与那公子的因缘,却是不明。难道赵家和沐家两家的恩怨,今日就有了转机?
白石收起掐算的手,看了看站在他面前,执拗地鞠着躬的嵇北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本是闲散药修,凡人之事很少插手,辰儿既与那公子有缘,我便与你走这一趟,其他的就看那人的造化了!”
白石最终拗不过嵇北辰,回东厢房收拾好药箱,便随嵇北辰从后门出了药铺后院。
两人按照薛三留下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邸前。嵇北辰抬眼一看,府邸大门上的牌匾写着五个大字——沧州城主府。
嵇北辰心道,那公子莫不是沧州城的城主?
还不等嵇北辰敲门,府邸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薛三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了,眼角还含着泪,正用袖子擦拭着,显然是刚刚哭过。
抬头一看嵇北辰和石神医在门口,脸上马上展露出来笑容:“道爷,你真的把石神医给请来啦!”
他说着就要给两位行个大礼,嵇北辰快步上前将他拦住,薛三咽下感谢的话语,悲痛言道:“求石神医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怕是要不行了!”
白石闻言忙迈开步子,嵇北辰忙对薛三说道:“快入府。”
薛三急忙点头回应,此刻他也顾不上其他,一路小跑进府,唤来府中管家招呼贵人,自己一溜烟往内院跑去。
刚刚他家公子呕了一大滩血,立马昏死就过去,他急得出府去找嵇北辰,也不知公子可挺得住……
府中管家不敢怠慢两位贵人,所引之路介是大道儿,嵇北辰心里急得不行。
“石前辈,失礼了!”嵇北辰拉住白石的手腕就往内院赶去,他带着白石熟练地抄着小路来到后院,穿过花拱门,越过抄手游廊,最终脚步放缓进了内院。
紧跟两人脚步的管家傻了眼,敢情这小道士是到自己家了吗?他怎会这般熟悉城主府的格局?
白石被嵇北辰拉着急急奔走,心中也是诧异,本就觉得嵇北辰不是泛泛之辈,现在更是疑惑万千。
很明显嵇北辰来过城主府,而且还很熟悉这里,他到底是谁?
白石多年在凡尘中寻访一处秘境,不过问修真界之事好多年,所以并不认识嵇北辰。
他与修真界唯一的羁绊的就是离魂谷,而离魂谷他也是许久未归了,也许,是时候回谷见见那个老家伙了……
——
城主府内院中一处僻静的厢房内,檀木大床上躺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男子看着三十多岁,脸色惨白,进气多出气少。男子身旁坐着个老婆婆,在一旁抹眼泪。
薛三推门进来,抹了脸上的泪换上欢喜的笑容,他推了推坐在床边抹泪的老妇人:“娘你快别哭了,石神医到了,公子有救啦!”
“三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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