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步兵开始向她的敌人展示其可怕的一面。两百余人齐声大喝,弩手全部进入盾阵中,对天放箭,箭头斜向上飞起,速度慢慢降低,动能转化为重力势能,在最高点静止了一刹那,而后开始加速,蓄积的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箭头冰冷,带着能在空气中发出啸声的高速,狠狠地与迎面冲来的骑兵撞在一起,带来了鲜血与死亡。人仰马翻,匈奴的骑兵在付出代价后终于对上了秦军坚固的盾阵,首先迎接他们的是长达三米多的青铜铍。秦军步兵在地上挖出浅坑,把青铜铍的木杆子支在坑里,铍尖向外,如同一圈锋利的牙齿,匈奴人高速冲来,或人或马,纷纷被铍扎穿,堵在盾阵前。有的匈奴人冲得太快,硬生生压断了支撑在地上的青铜铍杆子,冲进了盾阵里,但后续的秦兵总会及时地补位上来,堵住盾阵的缺口,突入盾阵的匈奴人,自有别的短刀兵砍断马腿杀死。
匈奴人又冲过来不少,盾阵前方的尸体多了起来,已经慢慢阻挡了后续骑兵的高速冲击,而为了应对冲入盾阵中发疯的马匹和骑士,秦军步兵也付出了数十人伤亡的代价!与骑兵间交锋大不一样,骑兵和步兵对阵,刀刀到肉,枪枪刺骨,光是马匹那可怕的冲击力就能对交战双方造成巨大的杀伤。
打起仗来时间过得特别快,不多时,秦军营寨上的大型脚弩和盾阵中的弩手已经齐射了六七轮。匈奴人从两个方向发起的冲击没有一次性把这两百余人的盾阵冲散,居然调转马头,一哄而散,他们的马放开蹄子撒欢地跑,似乎把秦军的弩箭都落在后面。
事实证明匈奴人的退却相当的及时,因为他们前脚刚走,锋将军后脚就领着一群血人从匈奴骑兵的包围圈里杀了出来。匈奴人的撤退要是再晚点,就会被秦军步骑前后夹击!锋将军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从右眉毛斜向左脸,鼻梁上白骨森森,黑血糊住了大半张脸,他浑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把右眼从血糊糊里抹出来,红着眼睛叫道:“杀!!!”他带出来的几十名骑兵,还有盾阵里的百余步兵,一起大吼:“杀!杀!杀!”
营寨之上,几百秦军也不约而同地吼道:“杀!杀!杀!”
杀声震天动地,杀气如虹贯日。匈奴人收整队伍,几千人退到千余步外,与秦军对峙,匈奴老马似乎能感受到秦军可怕的气势,不安地打着响鼻,以马腿跺地。
锋将军领着骑兵慢慢回到盾阵侧后方,这是属于他们的位置。在秦军标准的步骑协同作战方阵里,骑兵属于藏在侧后方的两柄利刃,随时准备抽出,插敌人两肋各一刀!几个伤势严重的骑士被人从马上抬下来,接到了盾阵中,空出来的战马,几个步兵敏捷地跳了上去,很快把狂躁的战马安抚下来。
“锋矢阵,前后交替掩护,前进!”锋将军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整备出一个新的阵型来。锋矢阵,是秦军常用阵型之一,盾阵在前,骑纵队在后,阵型像一支弩箭,锋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就站在这个阵型的箭锋位置,领着这支箭,缓缓向前行进。于此同时,营寨上的两台大型脚弩发出两只长长的弩箭,直出一千步,射在匈奴人阵前,这是超远程威慑,意在阻止匈奴人利用骑兵优势对锋矢阵发起冲击。韩信看到这一幕,想起了各种史书传记话本小说里有一种专属名词“射住阵脚”,这个词真是再恰当不过。
王离射住阵脚,锋将军率兵缓缓前行。匈奴人看着这个浑身浴血如同神魔的将军,没再呜呜哇哇地冷嘲热讽出言挑衅,尤其是参与围攻锋将军的那批人,想想锋将军往返两个来回,每次冲击都将他们杀得通透,不说惧怕,总有些微胆寒。
“何人敢来一战!”锋将军用秦朝官话喊完,又用胡语喊了几遍。
匈奴人阵营中一阵骚动,片刻后一骑排众而出,那人骑着一匹浑身黝黑的骏马,身披皮甲,手中的武器是一根接近两米长的粗木棒,木棒顶端装着一把秦军制式的青铜铍,很显然那是他曾经战斗中获得的战利品。
“大秦,锋!”锋将军示意锋矢阵缓缓停下,他拍马来到阵前,用青铜剑朝对方行礼。
“匈奴,扎伊。”匈奴人的汉语说得很生硬,带着浓重的赵地口音,他说完这一句,挥舞着手中的青铜铍,用胡语乌鲁哇啦说了几句,匈奴阵营里顿时传来一阵赛过一阵的喝彩声。
锋将军不再多言,拍马冲去,和扎伊战在一起,两马相对冲过的瞬间,一人举铍而刺,一个挥剑格挡,两马交错而过,是为一回合。两人不多时便拆了不下二十回合,围观的众人看扎伊敢在冲锋中举青铜铍直刺,都暗暗心惊,要知道,在没有马镫的年代,在马上举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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