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拿着竹简,拧着眉头,局促地想了好一阵,喃喃道:“韩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韩信伸手止住了他:“陈平说得没错,他知道横阳君公子成,也知道公子信,成者不成,信者不信。我确实不太可能是韩国公子信,但7以后你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
张良眼里泪花闪烁,但他不敢看韩信的眼睛:“韩公子,我并非不信你,只是……这……唉!”
韩信沉吟片刻,又道:“天书如果真如此厉害,你可以问问它。”
张良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了,声音也带着哭腔:“公子,我真问过!天书没说你是不是公子信,但它说,你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三十多岁啊公子!”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段,在这个时候就死了,哪怕他是货真价实的韩国公子信,以张良的智商,也不会乐意把他立为国君的。
死得太早了。
韩信愣了一愣,意识到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可以看到他的结局,也意识到天书是等同于魏辙、八卦和陈平、拜将榜那样的神秘存在。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自嘲地继续这个话题:“天书是不是还说,我是被吊死的,还是因女人而死的?所以,张公子肯定认为,我做不好韩国的国君。”
被吊死的,还是因女人而死,这死得不光早,还够惨!
张良听到这话,却也怔了:“公子……你……你看过天书?你……怎么也知道……”
韩信好不容易决定放下自己关于韩信命运的纠结,所以他决定先去淮阴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淮阴侯韩信。如果他本就不是那个韩信,那刘邦吕雉对韩信赶尽杀绝,关他嘛事?
但张良成功地再次引起了他对这个悲惨结局的关注。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太多的人用神秘的各种道具来提醒他关注自己的命运,八卦、拜将榜、天书……哪怕他还没亲眼见到,下意识里已经相信自己就是那个韩信,那个即将被刘邦吕雉赶尽杀绝,三十五岁就族诛三族的韩信!
“公子?韩公子……”张良看到韩信愣愣地出神良久,忍不住轻声叫了下。
韩信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张良,道:“就跟陈平的死期本来是今天一样,我的死期也不是一定的,对么?”
张良手被大力捏着,很疼,他看着韩信那明显有点过于兴奋的目光,迟疑着说:“天书只是给出问题的答案和方向,答案里看到的本就不是命运。”这是那个人将天书交给他的时候对他说的,他现在原话把这句话告诉了韩信。
他其实是不太忍心告诉韩信,天书上说,三十五岁韩信必死!!
“不要再使用天书!”韩信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似乎怕张良不重视,还重复了一遍,“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再为不必要的事情使用天书,这天书有更重要的用处,知道吗?”
张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韩信又道:“立刻离开下相县城,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这里!城南三里,有个歇脚的临风客栈,在那里等我,明天晌午我到不了,你就自己去淮阴。”
张良有点急了:“你要去哪里?我一个人,这个装束出门,走不远的。”
韩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去查明我是不是韩公子信,顺便看看能不能改变我的死期。”
张良道:“我跟你一起去。”
韩信已经走到了门边,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想要重建韩国的人是你,不是我——除非我发现自己就是公子信。”想了想,他从身上掏出钱袋,塞到张良手里,“这几十钱够你到淮阴了,如果明天晌午我回不来,你一路保重吧。”
张良看看手中的钱袋,叹口气道:“这算是诀别么?”
韩信道:“天书既然说我能活到三十多岁,那我们肯定还有再见的机会。只是希望你看在《素书》的份上,如果你以后必须对我用计,还请手下留情。”
“真熟悉,你跟陈平也是这么说的。”张良苦笑道,“张家感恩,你救我离开下邳,我自不会害你。但你现在身无分文,明天晌午之前,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这句话是可信的,历史记载张良的计策从无对韩信不利的,甚至还帮韩信搞过一个真齐王的封号!还有个很小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张良晚年退隐,选择的是韩信做楚王定都的下邳。
张家确实不像刘家那么薄情寡义。
韩信打开了房门走出去,从外面关上,淡淡地说:“我自有办法。”他当然无需直说,下邳的上万钱,其实他还私自留了一点下来的。
狡兔还有三窟呢,何况他是一个并不笨的人。
出了客栈,韩信在下相县城那并不复杂的大街小巷中快速穿梭,以最短的路径,径自直奔自己的目的地——位于城西的来运客栈。
尽管酒鬼“陈平”用了浑身酒气来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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