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锋利,削铁成泥。
兰溪看着萧长卿脖子上的血渍,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她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
秦先生怒不可遏地冲过来,夺走萧长卿手中的长剑,狠狠摔在地上,恨恨踩了两脚,难掩暴怒。
“萧长卿!你别太过分!”
萧长卿固执且坚定地看着他,“秦先生,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个屁!”
秦先生怒了,将枪口对准兰溪,冷笑,“你知道这颗太岁怎么来的吗?是先帝命人在民间找了十五年才寻来的!这一路上为寻这太岁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以为先帝是给你找的?这是给他的爱子萧长卿找的!”
秦先生想起往事,怒意更甚。
“我师父楚神医早年曾涉及一桩命案,后被先帝所救。因为这救命之恩,应先帝之恳求,带我从西南赶至京城,十几年如一日守在长卿身边,只为治好他的痴症……”
“可惜师父年纪大了,用尽全力仍未能治愈萧长卿,含恨而亡!”
“我跟着师傅二十七年,得师父教养成人,授予一身医术,师父之恩情,比亲生父亲还深!师父去世时,我在他墓前发誓,此生必替他偿还恩情治好萧长卿!”
“这半颗太岁,便是药引!”
说到痛处,秦先生红着眼眶,看兰溪的眼神,犹如看杀父仇人,“你要拿这太岁去救你的父亲,可哪里还有太岁来慰祭我亡师?今日若想夺走这颗太岁!那便从我秦虞之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兰溪怔在当场。
原来,这颗太岁还有这样的来历。
一时之间,看着身后的上千兰家军,顿时踌躇起来。
今日是她过于鲁莽冲动了。
秦先生,绝不会让的。
两方僵持中,一道清淡的男声,打断了沉默的空气。
“我不治了,可以吗?”
萧长卿擦去脖颈上的血渍,瞳孔纯净如星。
他淡淡笑着,“父皇,还有楚神医……为了我的病费劲了心思……可是我不觉得我有病。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因为胎毒,他的身体养了二十多年才养好。
但对人心和世界的认知,永远停留在八岁。
非黑即白,单纯懵懂。
“秦先生,您答应楚神医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楚神医在天之灵,想必也都看开了。我替去世的父皇向你,向你的师父楚神医道谢,当年的救命之恩,已经还清了。您不必继续困在京城跟着我,我知道您想回南疆,想做一个隐世神医,那您就去吧,去实现您的抱负,好吗?”
众人皆愣住。
秦先生像头一次认识萧长卿一般,眼神寸寸盘剥,不错过他分毫的表情。
许久,有些疯癫的笑道。
“世人皆嘲笑稚儿,可世人谁如稚儿?”
“金銮殿上,那皇帝是怎么上位的,我也不多说了。”
“你兰家百年所求,不过也是一个荣华永驻。”
“你兰溪贵为皇后,仍不知足,拼死也要留住将死之人的命。”..
“我秦某人为了一段恩情,将自己困死在京城,十几年郁郁不得志。”
“可一个痴儿……为了一段情义,倒能豁出自己的一生!”
抬头,敛去耳边散乱的头发,再看兰溪时,眼神犀利似冷箭。
“这太岁,你可以拿走,你父亲的病,我也能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现在立誓!待我离开京城后,你要用你的身家性命,护他萧长卿一生周全!”
“好。”
兰溪二话不说,以手作礼,仰头看着无月无星的天幕。
“今日,兰氏女兰溪在此立誓,往后必用全部身家性命做抵,护萧长卿一世荣华安稳,若有愧此誓,便让我兰溪天打雷劈而亡,化作厉鬼夜夜受刑,永世不得超生!”
秦虞之震惊于兰溪誓言的狠毒,看兰溪的眼神,带着些许复杂。
也许,这兰家女,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
萧长卿则赶至兰溪身边,拍了拍她的衣袖,又踩了踩地上的灰尘,语气焦急,“呸呸呸!土地爷见谅,这誓言不准的!”
这是民间的土法子。
立誓之后,立刻向土地爷告罪,誓言还没送到天上,便不算数。
萧长卿做完这幼稚且无用之举后,这才舒了口气。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好好的呢,别听秦先生吓你。”
“楚神医去世前对我说过,若想恢复神智,既要靠这药引,也要靠机会。药引有了,等不来机会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我每日都在读书学史,我记忆力很好的,并不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呀?”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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