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旗误会了……”金常微笑着,“在下是想说,这么漂亮的妹妹,可得看好了,我听说你们的都指挥使,就甚爱美人,万一他看上了……呵呵,在下也只是随口一提。”
他这是什么意思?以小妹来要挟我吗?林鳞游看着金常的脸,真想一拳头揍上去!
金常拱拱手,呵呵笑着扬长而去。
“哥,他是谁啊?”林珑问道。
“不是什么好人。”林鳞游看着金常的背影说。
从身材以及说话的声音来看,此人就是那晚手持双钩与自己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杀手,如果不是幻术加持,他的功夫也就那样。
可是,那晚他为何不使用幻术?如果使出的话,林鳞游只怕也跟着余妙兰一起都被灭了口。
本来林鳞游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余妙兰说,但是四个女人泡完澡,意犹未尽,甚至兴致更高了,相携着手又拐入街旁的衣帽铺子购物去了,看来女人逛街的爱好,自古有之。
林鳞游寸步不离地想跟上去,张贲一把拉住了:“二弟,不要这么紧张,就这段时间来看,余妙兰她们大概率是安全的。”
“安全期?”林鳞游问道,“为何这么肯定?”
“金常要动手的话,刚才余妙兰她们单独在女浴,早就好下手了。”张贲说,“这么些天了,就算余妙兰知道些什么,有他的什么把柄,我们也该知道了,想必金常也是如此认为,所以灭余妙兰之口,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么说来,他要么不动手,动手的话,一定是要把我们都给灭了。”林鳞游道。
“可以这么认为。”张贲说,“你们先逛着,我去一趟衙门。”
“大哥干啥去?”杨放问。
“人家上头有人,才这么嚣张,咱也得把上头的人用起来不是?对了,一会儿你们买些桃符春帖花炮啥的。”张贲挥挥手,迈着四方步往长街另一头去了。
自己上头是谁?不就是纪纲吗?
金常方才的那番话,好像是说,纪纲和小妹,我只能选一个?
从船上把小妹和越容带走的事,想必纪纲早已知道了……
现在的局面,好像不是单纯的捉拿教坊司案凶手了,林鳞游觉得自己卷入了朝堂的明争暗斗,金常蒋阿演是李增枝的人,李增枝即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己方的纪纲,似乎并不靠谱,自己读过的史料,不曾有见他与李增枝的较量;最关键的是,他不为手下人出头就算了,很有可能,他会因为女人而给自己小鞋穿……
林鳞游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庙堂不好混,这个大明,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哪!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希望大哥能带回个好消息,趁早把金常这颗炸弹给拆了!
……
今晚就是纪纲家宴之期,邀请的都是些大人物,具体是谁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李增枝。
李增枝并未收到邀帖。
李增枝:想当初老子得了美人,还曾邀请过纪纲小儿,这厮不礼尚往来也就罢了!前几日老子刚与他通过气给他送过礼,现如今他把黄泽在诏狱养着,不杀也不放,摆明了就是故意吊着我!
纪纲手边摆着两份帖子,一份是夜宴邀帖,另一份,则是下发锦衣卫拿人的驾帖。
夜宴的单红邀帖盖着私章,飞鱼纹拱花着色白单帖则盖着都指挥使的官印。两张帖子上都写着李增枝的大名。
邀帖,纪纲不太想发出去,李增枝在朝中已显颓势,自己好像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了;
驾帖也空着,虽然李增枝连番遭弹,但皇上似乎还有意留他,皇上不发话,纪纲本人也不好太过于主动,何况李增枝与他素无仇隙,相反,李增枝对他,还时常恭敬有加。
总得想个由头才是,最好是能逼着李增枝自己狗急跳墙。
但是并未从黄泽口中问出些什么——难怪纪纲那晚那么生气,见了抢走美女道姑的薛禄,就更生气了——驾帖的由头就只好先空着了。
所以现在最好是,两张帖子都不发。
……
林鳞游将院门擦洗一番,预备好过两天春节时候贴桃符春帖——这是自己在大明的第一个新年,自然得好好准备准备的。
“这么气派的宅院……三弟,你有没有觉得门楣上缺了点什么?”林鳞游问一旁给大门刷着桐油的杨放。
杨放提着刷子直起身子:“缺啥了?”
“缺个霸气的匾额。”林鳞游仰头看着门楣。
“咳!这又不是咱自个的房子,弄那玩意儿干啥?”杨放不屑道,自顾自又低了头刷起油来——这油也是林鳞游让刷的,本来杨放也因为不是自己的房子,不太愿意刷。
林鳞游可是知道,这是大哥张贲的房子,大哥的房子,不就是我的房子?自然得顾好的。
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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