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去一趟诏狱!”林鳞游说。
“你真打算弄死黄泽啊?”张贲不由抬高了声音,“那可是逆党!这事万万做不得!”
“没有,没打算弄死他。”林鳞游道,“都说了是善意的谎言。何况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哪里下得了手?”
“那你去诏狱?”
“问出他的同党真凶!”
“你还要碰这个案子?”张贲声音又高了一分,“好不容易李千户放手让我们脱身了,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今晚,我差点儿死在那家伙的手里。”林鳞游咬牙切齿,“我可不喜欢太被动。你和三弟不用跟我一起去。”
“你这叫什么话?”张贲说,“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跟你一块去的。”
听了前半句,林鳞游差点感动起来,待听了后半句,他不敢动了……
“大哥,今晚那人,来头不小。”他说。
“怎么个不小法?”
“我跟他打了那么久,南城兵马司的夜巡居然都没有出现。”林鳞游说,“我想,这家伙说不定跟兵马司的人有勾连,若是如此,教坊司案的背后,可能还是条大鱼啊!”
“鱼越大,风浪也越大!”张贲说,“再说了,我不觉得这鱼会大到哪里去,大鱼需要跟教坊司的狎客过不去?而且你这分析也有问题,南城兵马司夜巡没有出现,说不定是偷懒去了,难不成那杀手杀你之前还知照一下兵马司的人,这不是找事吗?”
“要是兵马司的人也是凶手之一呢?”林鳞游说,“你也知道,夜巡这活可不好干,很多人都是街面上的混子无赖在充数。而这样的人,身份倒是与之前死的那几个狎客相匹配,挟私报复,倒也不是没可能。”
“照你这意思,这教坊司案的真凶,到底是大鱼还是小虾啊?”
“也许都有可能。”林鳞游说,“大鱼还是小虾,去诏狱问问黄泽不就知道了?”
“你问他就答啊?”张贲嗤之以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人家身为逆党,自知必死无疑,岂会再吐露同党?”
“重刑之下,何求不得?”林鳞游说,“何况,以我和余姑娘的交情,想必,他应该会向我吐露一二。”
“是,你们是真的有交情,交情深厚。”张贲道,“怎么滴?你准备保护她一辈子?你有钱给她赎身吗?”
“暂住,只是暂住。”林鳞游说,“所以才更要揪出那个杀手啊!”
“对哦!余妙兰不知道真凶是谁?”张贲问,“按理说她应该知道,不然凶手何以要刺杀她?”
“回来的路上,她跟我讲了,是一个姓练的后生。”林鳞游说,“年纪跟黄泽相仿,他俩一起合手杀过一个狎客。但是今晚跟我打了三百回合的那人,却是个中年男子……”
“是她亲眼所见?”
“她说她在窗口看见他俩把人拖到后巷,第二天后巷就多了一具死尸,正是当晚他俩拖出去的那个狎客。”
“这中年男子,为何要杀余妙兰呢?”
林鳞游想了想,道:“或许,这中年男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黄泽常与余妙兰往来,只怕也跟她说过很多他们的秘密……”
张贲不解:“黄泽跟余妙兰透露这么多秘密,这不明摆着害了人家嘛!难不成,是为了日后留下把柄,要挟这中年男人?”
林鳞游道:“恰恰相反。我觉得,黄泽与这中年男子感情不一般。正因为如此,这男的也了解黄泽,并不担心他会出卖自己,却反而对余妙兰心存顾虑,所以才想灭口。”
“尤其是,余妙兰还与一位锦衣卫走得这么近。”张贲这时觉得林鳞游分析得有点道理了。
“这男的是个枪术高手,马家枪二十四势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林鳞游说,“他还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都被你看出来了?”
“从他的拿枪站桩可以看出。”林鳞游说,“枪术,我也是略懂略懂的。不过也不排除他是个左右互搏的高手,毕竟高手,都是能把左手练得跟右手一样灵活的,这样,就算右手被砍,左手还能迎战……就跟杨过杨大侠一样。”
张贲正想着怎么能把杨大侠跟使钩镰这种下三滥武器的杀手相提并论,猛然间一只大腿架到了他的身上,一只手也从腰间搂了过来:“苒儿……”
却是杨放睡得迷迷糊糊的,把张贲当成任苒搂到了怀中,一只手还上下抚摸着,口中喃喃:“苒儿,你如何长胖了……”
张贲把他的手挪到自己肚皮上,夹着声音说:“是啊杨郎,我怀了你的崽,你可得对我负责呀!”
……
第二日是南方小年,虽然宫廷地位特殊,但是很多节令生活,与民间也有着相同之处。
小年当然也是要过的。
很多京官内臣,参加宫中岁首宴,也多是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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