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扮完牛兴后,周林装扮成纪纲与装扮成蒙古人的邓初一、杨元全力上演了一出好戏。
由于演得过于逼真,连张桐都没看出任何破绽。
回到府中,周林将易容的用具交给周七焚毁,重新装成病人享受美妾伺候的生活……
数日之后,新任蓟辽副总兵、中军都督同知、成阳侯张武风尘仆仆地赶到淇国公府。
此时,周林正在与一名五十多岁的郎中探讨病情。从外貌看,周林已经恢复大半,脸上明显有了红润之色。
见到张武,周林大笑起身道:“张兄一回来,兄弟的病就去了一大半。由此可见,你还真是我的命中福星。”
没等张武开口,周林拉过郎中介绍道:“这位是雪洲先生,堪称在世华佗。要不是卞先生替我把他请来,你我兄弟恐怕会天人永隔。”
血肠我倒知道,血粥是什么称号?
对杏林不太了解的张武听得有些迷糊。
郎中冲他拱手道:“在下姓夏名颧,字叔度,曾与卞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您是夏神医?”
听完介绍,张武恍然大悟,激动得直打摆子。
元末明初,夏颧和吕复分别是外科和内科的两大圣手。提起这两位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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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颧微微一笑,顺势抄起张武的手腕。
片刻之后,他皱了下眉道:“敢问侯爷可有讳疾忌医的倾向?”
闻听此言,张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周林连忙出来打圆场道:“有则治之,无则防之。张兄要是不愿意听,权当夏神医没说。”
“不!”
张武紧皱双眉摇了下头,“我最近的确感到身体不适,几次出现昏厥的情况。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夏神医竟然也精通内科。”
不是,别误会,是公爷让我说的。
夏颧的老脸微微发红,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周林。
根据史书记载,张武将于四年后病逝,也就是历史上的永乐元年。如今靖难提前结束,周林希望利用时间差救张武一命。
为了让张武信服,他请卞元亨在南方遍寻名医。可元末明初的名医大多固执,根本不愿意为大明的官宦诊病。无奈之下,卞元亨只能请出自己的老友夏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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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颧前来,周林一直大谈现代外科手术的皮毛。这些跨时代的知识把夏颧听得如醉如痴,差点拜周林为师。
最终,周林要求他配合自己忽悠张武,劝其接受治疗。
见周林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夏颧硬着头皮道:“侯爷最近有没有感觉气短乏力、失眠多梦……”
“您不会想说我的脑子不够使吧?”
听说过周林的过往事迹,张武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别闹!”
周林尴尬地瞪了一眼张武道:“夏神医是想问你,是否经常会有头部昏沉、不敢睁眼的感觉,严重时还会伴有呕吐等情况。平时,你偶尔会感到全身无力,精神状态比较差,休息后仍不能缓解……”
一系列的高血压症状被周林娓娓道来。
张武听得目瞪口呆,夏颧掏出纸笔迅速记录。
半晌,张武挠着脑袋道:“我怎么觉得你比夏神医说得还准?”
“我……我是刚跟夏神医学的。”
周林随口撒了个谎。
“不!是我跟公爷学的!”
夏颧生性实在,根本不会撒谎。
相对周林,张武还是愿意相信夏神医。
想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贾记商号出品的消渴丹和护心丸是你研究的吧?我是不是也应该吃点?”
“你的症状比较厉害,再不治恐怕就是中风或心肌梗死的下场。”
周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配方递给张武。
“多谢公爷,我现在就去抓药!”
张武似乎忘了拜见周林的初衷,急匆匆地转身就走……
……
午饭之后,张武臊眉搭眼地回到公府。
面对老友,周林索性不再伪装,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可有旨意?如果有,你想好了再说。”
太难听的,周林不想听;太假的,他一样不想听。
张武抿了下嘴道:“陛下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周林挑眉问道:“哪一个?”
张武斩钉截铁地答道:“太子之位仍是皇长子的!”
“因为圣孙?”
“正是!”
闻听此言,周林微微点头道:“看来袁先生已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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