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太喜欢秦思源，沉下脸说道：“伪诏之事已经查明，汝不必替张昺推脱责任。此外，葛诚、卢振勾结张昺欲害本王，也是死有余辜。”
秦思源愣了一下，退后拱手道：“逆贼既已伏诛，殿下何不上奏陛下，请其主持公道？”
能不能严肃点，孤正造反呢！
朱棣气得脸色发青，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
殿内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周林看着燕王一言不发，朱高煦急得抓耳挠腮。
不得不说，以伪诏的名义起兵有点经不起推敲。一旦有明白人出来阻拦，燕王还真不好解释。
想了一下，周林朝秦思源抱了下拳道：“适才已经问明，的确是新君要谋害燕王。本官推说奸人伪造圣旨只是为了给陛下留些颜面。”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若是抗旨不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耻笑个鸟。人都要死了，还怕耻笑？”
朱高煦提起带血的钢刀，瞄着秦思源的脖颈。
秦思源闻言一惊道：“殿下莫非还想起兵造反？”
“先生慎言！”
话刚出口，朱高炽气喘吁吁地跑进正堂。
岁数不大，世子却已经胖得像个发面馒头，不能不让人担心他的身体。
没多远的路程，他已经跑得满头大汗，看得旁边跟随的小太监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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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几口粗气，朱高炽拉住秦思源道：“先生所言大谬。父王只是遵照《皇明祖训》准备提兵进京，解救圣上、诛灭奸佞。等奸臣除尽，天下还是当今圣上的。”
“世子糊涂！”
秦思源用力跺脚道：“当初宋太祖也不想当皇帝，可架不住周边的奸佞怂恿。等殿下杀进京城，谁敢保证没有小人为他黄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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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周林。
朱陆之争影响了许多文人对周林的看法。他们坚持视周林为文坛叛逆。
有叛逆辅佐，燕王如何不会篡位？
没等周林答话，朱高煦举起钢刀道：“你个鸟人。父王奉旨靖难有何过错？你凭什么诬陷好人？再敢多说一句，咱一刀砍死你！”
“不要！”
朱高炽横身挡在兄弟和秦先生之间，“先生只是一时糊涂。我敢保证他没有背主之心。”
“你敢保证？”朱棣玩味地看了一眼儿子，“孤都不敢保证身边没有奸人。你凭什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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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喜欢大儿子的忠孝和睿智，却对他的所谓仁厚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欲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
朱高炽壮着胆子拱手道：“天下如秦先生者不知凡几，父王难道不怕众口铄金？”
“你想阻止孤？”
朱棣的眼中射出怒火。
“非也！”朱高炽连忙摇头，“儿子只是想劝父王对天下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要把靖难之举做得如同谋逆！”
你怎么跟朱允炆一样喜欢脱裤子放屁？
朱棣忽然有点后悔让大儿子成为世子。
见父子之间发生分歧，周林果断站出来道：“殿下所说甚是。但世子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既然如此，不如让臣劝说一下秦先生。”
“你住口！”
最不想听周林说话的秦思源断然拒绝。
周林露出轻蔑的微笑道：“本官早就知道理学门徒只是一群傻子。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不许你诋毁理学！”
牵扯到学术之争，秦思源想不搭茬都不成。
周林斜眼看着他道：“‘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这句话不知秦先生听说过没有？”
怕中他的圈套，秦思源闭口不言。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的格言不知先生明不明白？”
周林继续询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思源不耐烦地看着他。
周林嘿嘿一笑道：“新君倒行逆施，置宗亲骨肉于不顾，岂是君子之为？既然他的言行有违仁孝，又怎么能统治好大明？这岂不是跟你们平日里所说的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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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将新君谋害先帝的猜测讲述一遍，又列举了新君迫害藩王的实例。
见秦思源沉默不语，他才回到最初的主题上道：“不知先生可否到访过北平周边的乡镇。那里繁花似锦、一派生机盎然。如果不是殿下实施仁政，百姓如何可以过得如此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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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周林朝秦思源抱了下拳道：“适才已经问明，的确是新君要谋害燕王。本官推说奸人伪造圣旨只是为了给陛下留些颜面。”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若是抗旨不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耻笑个鸟。人都要死了，还怕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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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源闻言一惊道：“殿下莫非还想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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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出口，朱高炽气喘吁吁地跑进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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