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邓东家的手下?”
道衍含笑问道。
周林点头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恩师。”
闻听此言,燕王不禁鄙夷道:“就你那点手段瞒得住谁?若不是知道你心向本王,孤早就授意布政司犁庭扫穴了。”
“圣明不过千岁。臣也是因为知道殿下能够理解其中的苦衷,才敢大胆施为。”
周林非常善于在互相吹捧时表达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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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撇了一下嘴道:“你舅父丁普贤是不是也该现身了?”
“他一直在啊,殿下!”
周林龇牙一乐,指着道衍道:“不信,您可以问一下恩师。”
“大师知道此事?”
燕王诧异地扭过头。
“丁施主已经帮过殿下。只是殿下不知道而已。”
“他帮孤做过什么?”
朱棣一头雾水。
道衍合十双手道:“佛曰:不可说。”
暗害晋王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燕王知道,否则道衍等人都会大祸临头。
看他表现得神神秘秘,燕王也不好追问,只能回头看向周林道:“起兵之时,孤可以任命汝舅为指挥使,邓大有可为指挥佥事。”
“不必!”周林摆摆手道:“舅父年岁已大,不想担任什么官职。殿下要愿意,只封邓叔一人即可。他出身武将世家,定不会辱没祖宗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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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卿!”
考虑到任用一名陈汉余孽确有不妥,燕王索性顺坡下驴。
随后,周林恳切地说道:“臣才疏学浅,不知如何判断大势。未来,臣将以殿下和恩师马首是瞻,随时听候命令。”
怕自己挤不进核心集团,周林准备以退为进。至于将来如何行动,他其实早有算计。
“你是孤的心腹重臣,有必要全程参与。今后再莫说如此虚伪的话语。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人选推荐?”
明白他的意思,燕王连忙表态。
周林的心中一喜道:“臣有个弟子名唤徐志,现任布政司令史,负责掌管文书。如果新君有意让张昺捉拿王府属臣,此人一定会向您通风报信。届时,您不要将他拒之门外。”
历史上的李友直就差点被燕王轰出王府。周林必须给他打好预防针。
“徐志?”
燕王思考半天也没想起此人是谁,只能皱眉问道:“此人擅长什么?”
“可在工部为官。目前,他对制造兵械深有研究,可以帮您督造兵器。”
介绍完徐芝麻,周林继续说道:“知府杜智、参议孔谕、布政使郭资皆可重用。只是眼下还不是公开拉拢他们的时候。”
这些人都是在靖难后第一时间表示效忠的。可周林怕事情有变,不得不提醒殿下保密。
“另外,臣斗胆明言。府内的长史葛诚和侍卫指挥卢振恐有思变之心,殿下不可不防。”
葛诚将在面见太孙后叛变,卢振则是陛下安插在燕王府的眼线。
燕王沉吟片刻道:“事成之后,汝岳父也可为官。”
“提高一下散阶即可。”
贾东家生性贪婪,周林真怕他当官后横征暴敛。
“你倒是看得通透。”
燕王和道衍相视一笑,确定周林没有私心。
推荐弟子未尝不可,但周林若是同意岳父为官,燕王就要掂量一下他的建言是否可信……
……
大军再次出征,身为指挥佥事的周林秘密赶往金山卫。
赵兴贵年岁已大,终日卧床不起。房胜在扳倒刘胜后终于意识到中了周林的算计,主动留守通州。整个通州卫的实际话事人变成周林。
周林不在,宁沔在他的授意下带领大半个卫所出征。对此,同为千户的冯成和程渊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更别论韩老六等副千户,更是自愿以宁沔马首是瞻。
加上整个战事并不激烈,周林放心大胆地离开燕王。
到了金山卫,铁不花愁容满面地出来迎接。
知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亲的缘故,周林也没敢提出异议。
进入帐中,乃尔不花爱答不理地给他看了座,耷拉着眼皮若有所思。
“岳父大人一向可好?”
周林觍着脸抱拳问候。
“你岳父尚在北平。好不好的,你回去一问便知。”
乃尔不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话说得好不让人伤心。真对不住小婿为您争取到的公侯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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