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训练场,程渊主动迎上来道:“兄弟,百户找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让我抓紧制作厢车。”
周林可不想在程渊面前露出慌张。
程渊闻言一喜道:“卫所同意使用新式战法了?”
“那倒没有。”周林无奈地苦笑一下,“只是冯大人想用这套战法在比试中胜出。”
“这帮官僚!”
程渊显得有些沮丧,都都囔囔地发起牢骚。
仔细观察完程渊的表现,周林觉得他不像是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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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旗,标下之前多有得罪。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标下想请您品尝美酒。”
思前想后,周林决定试探一下程渊。
如果程渊真是幕后黑手,肯定会找借口推辞。相反,双方或许可以通过喝酒化解之前的矛盾。
程渊倨傲地斜了他一眼道:“没有好酒,本官可不愿意去。”
“放心,绝对是您没喝过的。”
周林顿时放下一半心。
“说定了,晚上来咱的值房共饮。”
程渊的脸上露出笑意,亲热地捶了周林一拳……
……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来,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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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旗在上,我在下。您说咋喝就咋喝!”
天色已黑,周林跟程渊在酒桌上厮杀正酣。酒力强劲的二锅头加上扇情的话术,让程渊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两个人就开始勾肩搭背,活像一对好基友。
“林……林子”程渊醉眼惺忪地指着周林,“你不厚道!”
“厚……厚道是啥?哈哈……”
周林似乎也没比程渊好到哪去,托着额头一阵傻笑。
程渊满脸苦涩地点指他道:“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告诉哥哥?害得哥哥……出丑!”
“啥也别说了?兄弟给您赔罪。”
周林爽快地干了一杯。
“给咱留点!”
程渊一把抢过酒坛,如同抱着绝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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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当初因为你是花钱运作的官职……看不起你!”借着酒劲,程渊终于吐露心声,“在营外相遇时,咱就想整你。现在想起来……造孽啊!”
“肤浅了吧?”周林醉眼惺忪,“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即使决定整我,也得当面君子、背后小人……”
“通透!来,哥哥赏你一杯!”
程渊彻底把酒当成了自己的财产,吝啬地给周林满上一杯。
周林没有着急端杯,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程渊道:“哥哥,你就没想过离开第十百户所?”
“想过!咋没想过?”
程渊重重地拍了一下腿,“可有人劝咱说,与其离开不如跟你一起在战场立功。眼下看,他是咱的贵人!”
这又是何方神圣?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周林并没有急于追问,没事人似的举杯邀饮。
等双方喝完,程渊抹了下络腮胡上的酒水道:“之前,咱听那个县令说要揭发你……”
“所以你就向锦衣卫告密了?”
周林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告密?”程渊闻言一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是看不起哥哥吗?”
“酒后失言……该打。”
周林以酒遮脸,轻轻赏了自己一记耳光。
程渊气哼哼地放下酒碗道:“咱这人的性子的确不好。但从来不干暗箭伤人的事!”
“哥哥唉!”见他不依不饶,周林连忙作揖,“兄弟错了!您就别计较了!”
程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呀,真是一时明白一时湖涂。瞅你结交的那帮人。除了邓初一,没有一个好鸟。”
什么意思?
周林的心里一动,变得若有所思。
“这回傻了吧?”
程渊轻佻地一笑,压低声音道:“知道韩老六和张武为什么升不了官吗?”
“还请兄长指教。”
见周林的态度诚恳,程渊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韩头是因为胆小,张武则是因为‘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跟他们来往,不怕在关键时刻后背挨刀啊?”
屋里异常寂静,周林紧皱双眉一言不发。他勐然意识到,自己跟张武的初次见面有些过于巧合。如果不是,张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府学的门口?
接下来的酒喝得愈发无趣。由于周林满腹心事,剩下的酒基本都是程渊一个人在喝。
安顿好醉酒的程渊,周林走出房间感受着寒风的凛冽。
等头脑略微清醒,他心事重重地走向自己的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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