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罪之门,通往神狱,他朝瀑布走过去,瑞阳跟在他的身边,还没走近就有溅起的水沫散在空气中,风很湿润,带着微甜,流火云寂的心中一阵莫名酸楚,他明明只是看着瀑布,脑海中却出现另一副画面,无尽的黑暗蔓延,突然一道耀眼的寒光迫人视线,寒光之中盛开一抹艳红,那是一种蚀人魂魄的美,美得诡异,让人窒息。冰刃交错,深深刺入他的身体,伤口不断有殷红的鲜血渗出,红发及地,遮不住他眉宇之间的轩昂,虽是苦痛万分,嘴角却还是倔强的弧度,只有那双有着淡淡红色光泽,泛着温柔的好看的眼睛,透出疲倦和忧伤,流火云寂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巨石边缘,瑞阳及时挡在他的身前,他却依然向前,瑞阳只好扇动翅膀把他拍到一边。
许是疼痛,流火云寂梦醒一般,他再看向瀑布,那画面已经消失不见。瑞阳张开翅膀挡住他的视线,它摇了摇头,很明显不再允许流火云寂接近瀑布,云寂点点头,轻轻抚摸着瑞阳的羽毛。
“奇怪,我听师父说,自然万物通过修炼皆可以幻化人形,仙童活过了千年,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会太短吧?为什么你不可以化作人形呢?”
瑞阳收拢翅膀,搭下脑袋,似乎不大愿意理会他这个问题,流火云寂只好自问自答:“看来你也不知道原因。”
流火云寂的师父没说过的是,当自然万物通了灵性之后,它的身体就会出现细微的变化,就拿白鹤来说,当它有了灵力,它的身上就会长出一根特殊的羽毛,这根羽毛与其它白羽形状无异,不过却是它潜心修炼的标记,白鹤修炼三百年可以幻化成人形,五百年成妖,两千年功德圆满便能脱胎换骨,不过丢了这根羽毛,它便失去了这个机会,虽然灵力不会减少,但是就像少了仙根,没了仙缘,不能位列仙班,而要幻化人形,依靠的也是这根羽毛。
这个地方实在无趣,除了白鹤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永生之泪,跟寂静的死亡之地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景色还不错,有风有阳光。流火云寂很快就感到倦怠,他躺在巨石上,抬头望着天,连只鸟都看不见,只有呆滞的云,连云都不会动,这个地方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么?看着看着,流火云寂合上双眼,居然睡着了,白鹤只好静静守在他的身边。
很多年以前白鹤也这样陪着赤炎,他时常出现在永生之境,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进入忏罪之门,其实白鹤最担心的是,有一天稚叟也会进入那个地方,它用了千年的时间在思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它该怎么办,那是它绝对不能允许的,可是每当永生之泪出现,它就一次次绝望,天界数千年来,从未对遭受天罚的神仙有过宽恕。
看着酣然入睡的流火云寂,白鹤想做一次大胆的尝试,它用嘴衔下一片羽毛,这是一种造梦的灵术,以身体的部分包括毛发,或者日常随身饰物作为灵媒进入到他人的梦中,这种法术用在神仙的身上没用,流火云寂此时不过肉体凡胎,所以有梦境,在梦境中可以窥探最真实的未来,关于自己,或者心爱之人。
片羽闪过白光,潜入流火云寂梦中,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这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白鹤与稚叟初识的地方,彼时的稚叟是个真正的孩童,而白鹤刚刚修行满三百年初化人形。
虽然还算不得妖,顶多只能算半只妖,对于白鹤而言这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她喜欢自小生长的这片湖沼,可是更向往未曾去过的人间。听已经修炼成妖的姐姐们说,人间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人间的男子和妖界的也不一样,好像还会偷走妖的心,鹭儿姐姐的心就被人间的男子偷走了,两百多年前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尽管如此,白鹤还是想去看看姐姐们口中的人间。
就这样,白鹤真的如愿以偿,重蹈覆辙,果断地把心留在了人间。
白鹤爱上了一个人,当白鹤穿行在人群中,不小心被撞倒,一个人伸出手拉她起来,第一次接触到人间男子手心的温度,这种温度就像是一个诅咒,没有任何理由,她的目光就再也无法离开他,也许修行三百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刹那,妖的感情天生就这么纯粹,逃避不了对人的贪恋。姐姐们说的没错,人间的男子果然能偷走妖的心。
“妖没了心会死吗?”当她再次回到自小生长的这片湖沼,阳光温暖,却感觉到冷。
他早就心有所属,爱上一个女子,人间的女子,温婉美丽,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妖,能带给他想要的幸福,与他结婚生子。
白鹤终究没有死去,却日日夜夜倍受煎熬,因为心丢了,可是爱却在她身体里扎下了根,长成藤蔓,纠绕着她的记忆,一寸都不肯放松,为什么无法忘掉?为什么三百年的记忆在脑海中的领地却被那一朝一夕完整地占据?很多时候白鹤在想,只要他好,那就足够。
十年后的一场疫病夺去许多人的生命,作为一个凡人他没能幸免于难,连同妻子双双去往了黄泉不归路上,留下了九岁的孩子,处在生死边缘,这个孩童生命力相对顽强,就像在等,等一个人,续一段情,原来他把心还给了她,白鹤毅然决定不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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