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刺鼻的气味,甚至没有盥洗室里该有的一切。
这是一间神屋,是供奉神灵的地方。
李庆看着眼前的景象,纵使心里早有所准备,但当真正身临其境,仍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不知所措。
在他的面前,是一大两小三个蒲团,大蒲团上积了些灰尘,似乎是已久无人跪在上面参拜。
蒲团前方,是一张长条形的石板供台,这张供台极宽,两端触及左右墙壁,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供台上,摆放着一尊与其比例极不相称的小巧木制佛雕像,这尊木佛雕开脸极美,体态纤细,璎珞随风,双手置于胸前结说法印,若不是眉心中间那一只透着邪性的窄长竖眼,倒也称得上是宝相庄严,仙姿绰约。
这尊雕像,高不过七寸,放在这贯通了左右的长条供台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红光从木雕眉心竖眼中冲出,如潮水般漫过这间山村野庙似的房间。
置身于这片散烂的红芒中,李庆定睛看去,才看见在木佛雕那只向外的手掌掌心,竟也生着一枚窄长竖眼。
妙目圣尊。
李庆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一刻,他竟看到木佛雕掌心的那枚竖眼眨动了一下。
这时…念头才起,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下一刻,压抑的红芒漫过了李庆的双目,一阵异样的冲动从心底衍生,让他心底的世界也蒙上了一层血红。
那只号称可以洞察万物的,天地间唯一的眼睛,正注视自己!
李庆的身躯像是生了锈一般,摆臂、迈步,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钝无比,就是在这种极其别扭的步伐中,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方的三个蒲团走去。
他陷入了一种十分奇怪的状态,思绪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茫然无知的混沌,一半是绝对的清醒,而这清醒的一半,就这么干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离那一尊诡异的妙目圣尊雕像,越来越近。
靠近后,似是在选择该使用哪个蒲团,李庆先是在三个蒲团前站了一阵,随后自左向右依次从三个蒲团前走过,最后又往回迈了两步,停在了中间的红色大蒲团前。
这时,李庆才发现,在这个大蒲团的表面还绣着一组图案:十二枚造型各异的徽记围成一圈,在圆圈的中央,日月星这三个最为基本的图样呈品字型排列。
虽然竭力控制,但身躯仍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沉去,那一半混沌的思绪似在扩张,蛮不讲理地侵占了“清醒”的版图,就在这种挣扎中,李庆已经双膝跪在蒲团上,让这个红色大蒲团发生凹陷。
在躯体与蒲团接触的刹那,李庆的耳边无端地浮现出无数低声的呢喃与呓语,一股莫名的力量侵占了他的心灵,他仿佛看见一只窄长的竖眼高悬在他头顶,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轮呼吸,甚至是每一次思绪的波动都逃不过这枚竖眼的注视,天地之间,也唯有这一枚眼睛,可以洞察一切。
渐渐地,耳畔的呢喃与呓语开始变得清晰,它们吟诵着妙目圣尊的教义,在倾听的同时,李庆双手张开,头颅低垂,就要对着那一尊木佛雕,行磕头大礼。
就在这时,一道光亮,闪电般自他脑海中划过,又像是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突然有一滴水滴入了墨池,李庆甚至能听到那一记清脆的“叮咚”声响,眼前的景象不再是蒙蒙的一片,光影定格,映入眼帘的是十二徽记拱卫日月星的神秘图案,他双手撑在身躯两侧,半个身子已经弯下,只差一点,就能完成磕头的仪式。
从混沌中解脱,李庆猛地直起身子,连退三四步远离了蒲团,双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在他脱身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红芒似也暗淡了些许,不再如方才那般耀人眼目。
他知道彭科长为什么自杀了,如果不是自己在进入试炼境前服用了青灵I型,现在的自己,定然也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不,是先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然后才“自杀”,最终成为一具尸体。
惊魂稍定,李庆的目光重新落在供台上的那一尊木雕像上,这一次,他的目光中带有浓浓的忌惮。
这尊妙目圣尊木雕佛像,差点让自己阴沟翻船,死的不明不白。
源质会影响超凡者的精神,而这尊木雕佛像做的事,就是让这种影响朝着对它有利的方向发生扭曲。
而那位彭科长,李庆猜测他是因为被长牌抽去了精神中的“恶”,精神受损,才给了这尊木雕佛像以可乘之机。
但下一刻,一个更大的疑惑在李庆心头浮现。
彭科长的死可以这么解释,那除他之外的那些死者呢?比如那位突然拔枪杀了王博文和钟毅又马上开枪自杀的“阿五”,自始至终,他可都跟在金边民身旁,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这里,与这尊妙目圣尊木雕佛像发生接触。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刹那,李庆心头猛地一跳,身形一侧,一枚子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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