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间中,裹身阴影的李庆听着眼前两人的谈话,心中阵阵发寒。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案子,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陆跃东竟敢在这上面耍滑头,捞油水。
而且,听陆跃东的说法,这背后牵扯的,还不止他一个。
可能是侥幸心理吧,像郑永文那样的人生赢家,功成名就,衣着光鲜,令人先入为主地就觉得他不会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在这种前提下,郑永文行贿,陆跃东收受贿赂,只是加快办案效率,降低调查带来不良影响,对于双方来说,似乎的确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不过可能也正因如此,在听到吴玉倩的举报内容后,陆跃东才会那般震怒,一时间乱了方寸,被自己驳地节节败退。
关心则乱,利令智昏。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这么闹下去,对郑永文,对我,对你,都没有什么好处!”
陆跃东说完这句话后便站起身来,拿过茶几上的硬边治安帽往门口走去,将眼眶泛红的吴玉倩一个人留在了会客间里。
看着眼前孤苦伶仃的妇人,李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现在不是现身的时机,他深深地看了吴玉倩一眼,紧跟陆跃东的步伐出了会客间
一生所托非良人啊。
当初的吴、郑二人,恐怕也是别人眼中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哪怕是现在,他们一个是机关单位的年轻副科,一个是事业有成的商海精英,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谁能想到,在层层令人称慕的皮囊之下,裹着的竟是这般血肉淋漓的躯体。
过了一阵,李庆从阴影中脱身而出,重新走进会客间。
吴玉倩还是刚才的那副老样子,失魂落魄,知觉迟钝,当李庆来到她旁边坐下后,她才意识到房间里又来了人。
见是李庆,吴玉倩眼中转出一抹复杂之色,犹豫着开口:“李局,我……”
“我来是想找你聊聊案子,顺便也聊聊被举报人,”李庆大概已经猜到了吴玉倩要说什么,便先一步开口,不给她说出那些话的机会,“你们夫妻的关系,其实不怎么好,对吧?”
“我听说,郑永文对你,嗯,并不忠诚。”
李庆斟酌着用词,虽然他知道,不管他所用的词句再怎么谨慎,只要提到这件事,那就必定会再度撕开眼前这个女人还未完全结痂的伤疤。
或许是有些麻木了吧,这一次吴玉倩并没有表现的如何失态,她只是撩了撩头发,说:“是,郑永文这个畜生,背着我,不,他根本不怕我知道!”
“他在外面养了三个女人,这还仅仅是我知道的,”
吴玉倩自嘲地笑了笑,闭了一会儿眼睛,复又继续道:
“这三个人,一个叫林心雨,是宝钞行的柜员,三个人里,她跟着郑永文的时间是最长的,她那宝钞行的工作就是郑永文帮她安排的,郑永文和她之间,可能真的有一些感情基础吧,不是简单的肉体与金钱的交易。”
“第二个,段燕,她是郑永文的秘书,办公室恋情,也不知道是她先勾引的那头畜生,还是郑永文这个畜生主动找的她,个子挺高,也会打扮。”
“第三个,程心心,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名,是个出来卖的贱人,郑永文也真能下得去手,不嫌脏。”
提到这三个人,吴玉倩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尤其是说到程心心的时候,吴玉倩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恨透了自己口中那个“出来卖的贱人”,郑永文包养她,对吴玉倩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这种侮辱像是一种精神凌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李庆微微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吴玉倩表露出的恨意,而是因为郑永文的百无禁忌,以他的身家似乎没有要去包养一个卖身女的必要,还是说这个郑永文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凡是自己碰过的,就不许别人再碰。
“你说郑永文昨天杀了人,案发地在哪?受害者是谁,是她们三者之一吗?”李庆追问道。
吴玉倩脸色一白,“不,不是,这三个人我都见过,不是她们,案发地,大概是在柳沧大道,受害者是个女孩。”
她停顿了一下,似是努力从那一幕的阴影中摆脱,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刚才那三个,仅仅是我知道的,郑永文到底荒唐成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而且他昨晚,实在,实在是……”
说到这里,吴玉倩身子竟开始颤抖,甚至开始恶心地泛着干呕,李庆连忙起身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好一阵,吴玉倩才重新平复了下来。
“他不是人,是怪物,是魔鬼。”
李庆沉默了一阵,说:“不管他是什么,又有怎样的背景,只要他杀了人,犯了罪,治安局都必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凡有恶,必除之。
这是写进治安局章程的六个字,李庆之所以没有引用,只是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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