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看着身前修剪得当的盆栽,心里仍是有些糊涂。
他很确信,在寄给肖锦的信件中,自己表达的意思仅仅是以文职人员的身份加入特调局,绝对没有提到任何有关自己获得了超凡能力的话。
就算特调局地位特殊,但一个文职人员入职,真的值得高志槐这个大局长亲自下楼迎接么?
对此,李庆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背后传来的关门声将李庆的思绪拉回现实
“坐,别客气,坐。”高志槐缓步走回办公桌后,保持着在一楼时的热情,脸上笑意不减。
唠了几句闲嗑儿,高志槐忽然沉默了下来,只盯着桌上的盆栽,脸上的神色也较之方才更为郑重了些。
李庆心知,重头戏,或者说高志槐真正想跟自己聊的正式话题,现在才要开始。
可就在这时,背后却忽然传来门锁的响动,来人没有敲门,便自顾拧下把手闯进了高志槐的办公室。
“刚拿到信就来报道,你上班倒是挺积极。”
李庆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就见一位身穿黑色针织外衣,眼眶深陷的老者大步朝这边走来。
这不是邮局的那个黑心老头儿么……李庆微微一怔,就是这么会儿工夫,老者已经来到了高志槐的办公桌前霸占了另一张皮椅,与李庆并排而坐。
黑色针织衫老者跟高志槐打了声招呼,指了指李庆,说:“人我先领走了?他也算来跟你这个一把手报了到,不违反程序吧?”
“当然不违反,李庆毕竟主要还是你们特调局的人嘛。”
高志槐微笑着,被人打扰了谈话却也不着恼,起身便要去给老者与李庆开门,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顿住脚步,笑道:
“差点忘了,李庆你刚来,照例该跟局里几个都碰一下,晚上下班了,我组个局,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高志槐倒很是热情,对李庆的称呼也是呼其名,而不是“小李”,他主动提出要为李庆接风,亲近之意可谓是溢于言表。
“大家都忙,就不用这么大张旗鼓了,但话说回来,高局如果肯赏脸,等会儿我这边结束了来找你,很多问题还要向你请教。”李庆笑着说道。
他自然明白,高志槐口中的“局里几个”,说的多半就是治安局里的几个副职往上领导了。
高志槐微笑点头。
适时,许子舒正好送水上来,就见李庆与黑针织衫老者一起往二楼的尽头走去,而她的那位大局长,就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目送两人离去。
高志槐忽觉背后有人,转身一看,见是许子舒,心思一动,说:“子舒啊,你晚上留一下。”接着,他又招招手,说:“你先进来,跟我说说,刚才下面是怎么回事?”
……
李庆跟着黑色针织衫老者一路来到二楼走廊的尽头,从外面看,治安局的这栋楼给人的感觉并不大,但只有真正走过才知道,这一段路是何其的漫长。
从现在站的地方往回望去,高志槐的办公室已然是不可见了,只有走廊两旁悬挂的煤气灯,灯座则用了八角星纹点缀,灵动中又透出一丝庄重。
灯火如耀,将李庆方才走过的路照的通明。
左侧是一道约莫两米高的木门,与治安局里其他办公室的门一样,门上刻有枪剑交叉的南联盟治安徽记。
“是不是感觉这条路走了很久?”
黑色针织衫老者摸出一串钥匙,与那极具复古意味、可以手提的钥匙圈相匹配的,上面挂的大多也是花纹繁复的古典铜制钥匙。
“是有些久,我还以为不远。”李庆其实隐约察觉了一些不对劲,但为了不出纰漏,他选择了顺着对方的话说。
一问一答的工夫,门锁打开,黑色针织衫老者推开木门,与李庆想象中的神秘诡谲不同,里面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窗户开在大门对面,两侧摆了书架书柜。
在更靠近门的地方,一张桌子配上三把椅子,桌上象征性地立了个文件架,里面放了个笔记本与几份文件,在桌面上的其他地方,则以一本摊开的书册最为显眼,书册旁边是纸笔、印章,而茶杯、报纸也是必不可少的办公用品。
至于那三把椅子,除了黑色针织衫老者常坐的那一把外,其余的则或多或少积了些灰尘。
好清闲。
好地方!
“其实不远,只是有人在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段路上布下了机关,让你产生了错觉。”黑色针织衫老者径直去到窗边,拉开窗帘,将阳光与好空气都放了进来。
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老的叫法是叫‘机关’,现在他们好像不喜欢这么叫了,而是将其称为‘禁制’。”
和煦的阳光穿过窗外的铁栅栏,落进屋里,在实木地板上洒下一大块金黄,与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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