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孤必偿君,封以冠军！

“邓镇，陪我沿途走一走吧。”
良久以后，朱棡才抬起眼眸，看向身旁的邓镇，轻声说道：“等我们再来时，便不是灭元了。”
“遵命！”
邓镇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是跟在朱棡的身旁，走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上，而所踏之处，若无战乱，必然心旷神怡。
“草原人永远都不明白，明明守着肥沃的草原，偏偏想入主中原，好好发展自己的家乡，怎么了？”
朱棡看向脚下的土地，有些不解的看向邓镇，依旧轻声道：“从秦皇汉武时期，草原做的就是劫掠中原，想的就是到处侵占，可是又能改变什么？”
“过了几千年的光景，草原还是草原，依旧没有改变过什么，这所有的掠夺，究竟有何意义？”
朱棡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草原的天空，随即，微微摇头道：“而中原上下传承几千年的东西。草原什么都没学会。”
“嗯。”
“我记得三哥说过，若是当年的大元，愿意与我们汉人结合，用不了百年，天下就再无汉人了。”
“而这便是殿下口中的民族大融合，可惜，草原人自诩贵族，不肯与汉人结合，不然，北元哪有那么容易灭亡。”
邓镇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亦是看向辽阔的草原，轻声道：“所以，当他们决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灭亡！”
“嗯。”
“从北元注定压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灭亡，这是汉人的气节，这亦是民族的气节！”
“记得，孤来之时，远远的眺望过一眼长城，而那里埋葬了多少汉人士卒的尸骨，那是多少血与汗的教训！”
“所以，异族对待我汉人这般残忍，孤又岂敢忘怀。”
“而这，便是血债，必须以血来偿还！”
“血债血还，天经地义！”
朱棡的脸上升起一抹冷厉。
“所以，孤要永绝后患无穷。”
“邓镇，三哥不需要你背负什么，但这道令羽一出，你便注定要背负无边的血债，还敢接令羽否？”
随即，朱棡从身上取出自己在草原的最后一支令羽，眼眸看向邓镇，平静的目光下，闪烁嗜血的猩红。
“注定背负么？”
“末将无悔！”
“若无三哥栽培，岂有今日邓镇之威！”
“哪怕自尽，邓镇亦愿！”
邓镇缓缓单膝下跪，随即，眼眸坚定的看向朱棡，双手呈上，道：“末将接令！”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子岳，孤将与你一同背负，哪怕千古骂名，孤不在乎！”
朱棡的脸上终于升起笑容，随即，拿下马背上的弓矢，又是抽取一支羽箭，嘴角翘起，道：“晋王持弓，邓子岳执槊，纵然百万众，能奈孤何！”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响起，足以响彻整座草原。
“子岳。”
良久以后，朱棡才看向邓镇，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漠北王廷，叛逆居多，大明将士不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但那些孩子，不能留，他们眼中泛起的恨意，无法作假，好似如同骨子里的血性般扎根，所以，孤不能赌，唯有杀。”
草原异族，不通教化，凶猛残暴，若是日后与大明为敌，那必然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而且，草原人对待汉人的狠辣与果决，才让朱棡下定决心，屠戮草原。
谁让朱棡亦是正统的汉人，不能忘怀的不仅是国仇家恨，还有异族入侵时的手下无情。
所以，对于草原异族，纵然朱棡内心抵触，但亦是要举起屠刀，灭绝种族！
亦是将异族曾经带给汉人的绝望，如数奉还给他们！
让他们此生，永远活在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让他们，永远不敢与大明为敌！
“三哥，末将接令！”
邓镇先是接过朱棡手上的令羽，然后，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棡道：“但是殿下，灭绝种族的行为，朝中绝对不会赞同，甚至，升起反对的声音，亦是正常，不如让子岳一肩担之，以免对殿下不利！”
先道一声三哥，便是以兄弟之称，接令羽！
是邓镇告诉朱棡，作为兄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别说是杀人，就算是为你死，都无不可！
而再唤一声殿下，是君臣之间的惺惺相惜，是邓镇的义无反顾，是那忠义之名的成全！
“有君知我意，此生足矣！”
朱棡轻轻扶起邓镇，亦是露出畅快的笑容道：“还是那句话，孤与君共执手，只是委屈君，不能封侯，甚至与孤背负骂名，遭受千夫所指，待到来日，孤必偿君，封以冠军，勇冠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