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迟

凌晨两点，姜纨一个电话，让翩翩把自己送到了和闺蜜程如心合资购买的家门口。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被正前方的一男一女所吸引。
男人坐在沙发上，女人跨坐在他腿上。
姜纨认出那女人是程如心，于是没出声，站在门口观赏了一会儿。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仍在忘情地拥吻着。
程如心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松垮的外套滑落到腰际，露出里头的黑色小吊带，以及一大片丰莹的肌肤。
男人西装革履，侧对着姜纨，脸被程如心的长发遮住看不到长相，只是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极品。
亲吻大概持续了五分钟，男人也把程如心的上半身探索了个遍，他漂亮修长的手指上戴了个做工精细的戒指，时不时反射出耀眼的光亮，令人无法忽视。
正当两人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姜纨出声了：“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先回房间，麻烦一会儿动静小点，我要睡觉。”
听到第三者的声音，两人的身子都明显僵了一下。
程如心边从男人身上起来，边把外套穿好，眼神带着浓浓的疑惑望向她，好像在问她：“为什么打断我？”
认识程如心第一天，姜纨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其实并不想打断两人的好事。
假如她没通过男人手上的戒指认出他的话。
“是我打扰了才对，小嫂子。”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先用骨节分明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装，才缓缓转过身来。
那张令人叫绝的俊美脸蛋，可不就是褚绥的死党、沈家的独生子、令娱乐圈众小花趋之若鹜的“财神爷”沈妙津吗？
程如心爱玩，但从不带人来这里，看样子这回是动真格了。
可对方是沈妙津，情况就有点微妙。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沈妙津是她双胞胎妹妹程如意的暧昧对象。
姜纨不知道沈妙津是不是认错了人，但很显然，程如心没认错。
“原来是你。”姜纨装出惊讶的样子，故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妙津眼底浮现出一贯那种轻松自如的笑意：“刚送褚绥回家，路过这里，上来坐坐。”
真正的惊讶在姜纨脸上炸开，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追问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你说，你刚送褚绥回家？”
“是。”沈妙津笑道：“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的车坏在老宅外头那条山路上，我二话没说就去了，怎么样，我挺够意思吧？”
姜纨木然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总这样麻烦你。”
是啊，明明褚绥每一次遇到麻烦，都习惯找沈妙津帮忙。
她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她怎么会觉得，褚绥说的朋友是姜蘅？
姜纨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是何样的心情，她的眼前浮现出褚绥那倔强又可怜的眼神，令她想起，他在被她抛弃时，那么颓败又灰暗的样子。
她见识过太多背叛和谎言，所以每当遇到类似的事，总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所有人都一个样。
可褚绥真的是这样吗？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姜纨心中翻涌而出，她和褚绥经历过的一切，也开始一点点侵蚀她的灵魂。
她沉默着，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今晚这出荒诞的闹剧。
姜纨猜想，或许在褚琏把她送到家门口之前，褚绥就已经到了，只不过他没回家，而是选择留在外面等她。
他大概是看到了一切，因此才能在她无法拒绝褚琏的时候，站出来替她解围。
不过现在明白这些，太迟了，她已经说要分开了。
姜纨回过神，目光凝聚起来，望向她眼前柏杨一样挺拔的沈妙津。
要是他早一点告诉她这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