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国师一方势力倒下后,无数人就成了无头苍蝇,能够得到容钦的庇护,无疑是当今最有价值的事。
等到三殿下登基之后,容钦多半会被封为摄政王,方便更加直接的主宰朝政。
虽然大晟国历来的摄政王都是拥有皇族血统的人,可容钦又几时将这些规矩当成了规矩?
更何况现在他独揽大权,纵然有人质疑他当摄政王目的,但谁又敢多说半句?
除非那个人不想活了。
注意到“叶柔”回来,容钦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裴祈见状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等久了,觉得烦了。
可不是容钦说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么?她将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这家伙气的什么劲儿?
可想而知,叶柔这几年待在他身边,是有多难受了。
裴祈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故作一副怯懦的样子,松开叶家主母的臂弯,有些畏惧的走向容钦。
而后乖乖的站在他身后,不敢多说些什么。
容钦这人,心思敏锐的很,她的话越多,就越容易被他看出端倪。
还没等裴祈站定一会,容钦的大手突然袭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容钦猛的一拉,裴祈就像一棵被折断了的小树苗,朝容钦栽倒过去,稳稳的落进了他的怀里。
裴祈来不及惊讶,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知所措:“夫……夫君?”
容钦眼底一寒,脸上确是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卷起裴祈的一缕青丝,放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夫人这声夫君叫的,许是与往常不一样了,莫不是本相的错觉?”
裴祈心下一紧,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动容。
不过一句夫君,就能让他察觉出不对劲了么?
可方才从叶柔口中得知,他们平日相处的时候,叶柔确实是唤他夫君的。
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其实容钦也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提了一嘴,他总觉得这声夫君叫的与平时有些出入,但具体不对劲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好像多了些……
心不甘,情不愿。
裴祈屏住呼吸,不再去看容钦的眼睛,她柔弱的低下头:“阿柔平日里不也是这么唤夫君的,夫君多虑了。”
“是么?”容钦反问一句,随后松开了捏着她青丝的长指,俯下身凑近她,又在她眉眼之间细致摩挲:“今日夫人与岳丈大人父女相见,我看着岳丈他眼眶红肿,想必是见了夫人分外开心。”
“可是,我这夫人似乎并没有叶老将军那般喜悦,都不哭的么?”
在他的印象里,莫说叶柔与叶崇见面,哪怕就是想家了,她也会哭上一哭。
今日回府,面见了叶崇与叶家主母,她的眼睛非但没有一丝哭过的痕迹,就连眼底惯有的那种怯懦,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清明。
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面对容钦的逼问,裴祈拼命后仰,侧开了头。
同时,也在震惊容钦的压迫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做贼心虚的缘故,与那日在狱中相比,现在的容钦更让她感觉到害怕。
好在,她有所准备。
裴祈挤出了几滴眼泪,润湿了眼眶,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阿柔知道夫君不喜欢看见我哭,就在回来前重新涂了脂粉,免得夫君见了烦躁。”
可容钦并不是好打发的,他伸出指腹,落在裴祈的眉眼下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起来。
她的话不过一番说辞,真相如何,心思缜密如他,总是要验证一下的。
许久,裴祈觉着自己的眼角被容钦揉捏的生疼,不自觉的流起眼泪来。
虽然知道她哭也没用,但这柔弱泪人的人设,总要维持。
等到她眼旁的脂粉被容钦尽数抹去,通红的双眼映衬在容钦眼底,他眸中的凌厉,这才消散了些。
容钦直起身,揽住怀中人儿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对裴祈的乖顺分外满意:“倒是懂事。”
裴祈一阵恶寒,在容钦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满是惧意的依偎在他怀里,像只被吓傻了的小兔子。
江陵枫若是见了她这幅样子,估计会当场笑出来吧。
裴祈大概扫了眼在场的来宾,除了与叶崇较好的几位,剩下的都是朝中有名有姓的人,其中不乏有很多容钦的党羽,甚至以前归顺于她,而后又站在容钦那边的。
包括她一向信任的户部尚书,王施章。
所以,哪怕她要重返朝堂,有些人也不能再信。
先前再牢狱之中,哪怕她的女儿身暴露在容钦眼下,只要她咬死不肯承认怂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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