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接触了所有村子,个别村甚至二次回访,也没有任何村子愿意种植枸杞。
其实也难怪,毕竟枸杞种植周期长,收益不可知,很可能血本无归。
反观土地出租,没有任何收益风险,只管按年收租金即可。
当然了,徐搏初来乍到,人们对他不了解,绝对是劳而无功的主因,但也与恶人使坏不无关系。
徐搏很清楚这些门道,但也必须促成此事,这既是使命与责任,也是阻止选场进驻的手段。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用下策了。
但下策终究是下策,不但有损镇长形象,也难免让人诟病。
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办法吗?
就在徐搏犹豫不决的时候,镇里再次召开党政联席会。
与上次会议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例行汇报,而是直奔主题。
“徐镇长,已经过去两周时间,马上月底了,荒地利用落实了吧?”
随着庞兴亮发问,人们全都望向徐搏,神情无比精彩。
“嗯,基本落实了。”徐搏回应道。
事已至此,看来只能用下策了。
下策就是直接租地,种植枸杞。
这样一来,村民就无需承担任何风险,村镇也没有阻拦的理由。
但徐搏不能亲自出面,只能假代理人之手,否则也太菜了,还可能因“身份不合适”叫停。
“落实了?”
庞兴亮不由得一愣,随即看向郝孝仁。
郝孝仁立即挤眉弄眼打手势,意思只有一个,别听他瞎说,根本没有的事。
所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好似看傻子一般。
柏纤纤更是暗自冷哼:“登徒子,真是撒谎不脸红,处处碰壁谁不知道。看你今天怎么圆谎?那些人能放过你?”
“徐镇长,这可开不得玩笑,现在已经五月底,二季度经济指标如果因此拉后腿,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庞兴亮敲打之后,看向章建河。
章建河会意,立即追问:“徐镇长,是吗?怎么落实的?我怎么没接到执行指令?你们接到了吗?”
人们自是纷纷摇头。
徐搏看向章建河,神情严厉:“章副镇长,今天我要批评你的工作态度了。身为常务副镇长,镇长的主要助手,就该主动介入工作。做为老同志,对镇里情况比较熟悉,更应积极辅助镇长。可你请示过几次?汇报过那些?介绍过什么?”
章建河只想着做急先锋,没想到引火烧身,一时间难以答对:“我,你,可。”
“全都没有吧。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工作的,又凭什么做到了常务,难道只靠看新领导笑话?”徐搏再次补刀。
柏纤纤不禁腹诽,登徒子果然狡猾,出手又准又狠。
经过短暂懵逼,章建河终于反应过来:“徐镇长,身为政府一*把手,你更该……”
“先回答我前面问题,为什么不履职,为什么找不准自己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对直属上司指手画脚?”徐搏霸道打断。
章建河又被带回言语怪圈,一时语结。
好多人原想群起攻之,注意到眼前情形,纷纷偃旗息鼓,生怕被当成靶子上纲上线。
混蛋就是混蛋。
柏纤纤忍不住暗自揶揄,说不清是感慨,还是愤怒。
看着马仔们蔫头耷脑的样子,庞兴亮真恨不得一人拍一巴掌。
混蛋玩意,关键时刻一个也指不上,还得老子亲自来。
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庞兴亮再次开口:“徐镇长,保密工作做的真不错,就连我这个党委书记也没听说。毕竟你没有基层工作经历,也可能不清楚党政关系,党委可以暂不计较。不过你得给出合理解释,并马上向党委汇报,否则就有脱离党委领导嫌疑。”
听到庞兴亮这番表述,柏纤纤不由得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呀!
别看庞兴亮只是几句话,但句句如刀。
你徐搏不是以大压小吗,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更要命的是,庞兴亮扣得帽子更大,不仅事关下级服从上级,还涉及到组织原则——政府工作必须在党委领导下。而且逼着徐搏必须给说法,否则就是不服从党委领导,这可是政*治错误,是可以摘乌纱帽的。
徐搏也不禁暗自叫苦,老东西可真够狠的
其实徐搏之所以打哑谜,主要是在争取思考时间,想以更合适方式表述出来,以免给这些人造成口实。
怪只怪自己刚才话太狠,也怪章建河人太菜,没招架便熄火了。
但事已至此,已不可能再有更多时间,只能尽量体面地讲出打算了。
“庞书记,的确是保密需要,也是对党委负责,根本不存在不服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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