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分钟时间,齐厚接过话茬,说道:“严管刚刚结束,有些人的尾巴就露出来了,我就不点个别人名了,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凡是让我提醒到违规,当时没有改正的,我直接上报管教,就不要说什么我打小报告,什么当个1号就了不得之类的话。本来不想提的,既然有时间,我就提一下,下课。”
这说的谁,我们心知肚明,说的是庄画硕,也有五十多岁了。
上午,他给人站岗监督的时候,闲聊手叉腰也就罢了,还手舞足蹈,被齐厚提醒了两次,他当作耳旁风压根儿没当回事儿,继续聊他的。
自由活动期间,他翘起了二郎腿,被齐厚提醒会被记违规,虽然收了腿,但是他不屑地说,这是新犯号子管的没那么严,没事的。
下午,看相亲节目的时候,他转头与坐在同一铺位上的两人闲聊,呈三角形围聚状态,被齐厚提醒这会被记违规,他振振有词说:“我待过北看、熟看、莫看等多个看守所,也没见哪个1号那么爱管闲事的。”
齐厚当即回道:“不好意思,这是巷看,一级文明看守所,你就要遵守。”
被齐厚在日小结变相点名,坐在我对面的7号庄画硕,小声嘀咕了句:“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还好,齐厚并没有听见,不然少不得啰嗦几句,吵起来很有可能的,也就巡视管教没有捕捉到他这些画面,捕捉到记违规是百分之百实锤的。
庄画硕刚嘀咕完,铁门开了,栅栏开了,两位民警站在门口。
“周舟。”
“到。”
“取保。”
周舟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弱弱的问了句:“是出去了吗?”
“是。”
周舟一激动,愣愣的往前走。
“兄弟,把号服脱掉,出去好好生活,女人多的是,想开些,这会儿我们都羡慕你呢。”齐厚提醒着,拍拍他说。
周舟胡乱的使劲把号服扯掉,激动得泪目,民警给他开了手铐,关上了门。
他出门的那一幕,我们都望着他,他走了,不少人心里是落落的,眼神里透露出感伤。
说实话,老婆出轨,还要坐牢,这里的日子让他精神颓废,再迟些天出去,他可能就抑郁成疾了,这些天吃得少喝得少,一个人坐在铺位上,满目无光、病怏怏的状态,若不是几个人有心安抚他,他可能一口饭都不会吃。
嗨,也就一瞬间的感伤,饭后,八卦的八卦,看书的看书,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晚上我值第一班,21点到23点的班。
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应该是牵挂着外面的事,比如处的几个小女朋友会不会找到家里去,私自贷的款逾期找到老婆怎么办,也有人睡得很香的,到哪都是个家,不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跟走个过场一样。
而我值班,来回的走动,看着他们一张张熟睡的脸蛋,呼气吸气打着呼噜,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可一醒来,怎么就糙话连篇,让人反感呢。
我在想,每次和我爸吵架后,我爸是不是也会偷偷地看我睡觉的样子,心里也在想,睡觉的样子跟小时候摇篮里也没啥两样,怎么一到天亮就跟我话不投机闹腾地烦人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有点沉重,对不起父母。
转移念头,想到了甄珠薇信上的日常话语,也跟小孩子似的。
“一天下来累不,姐姐心疼你,帮你找找换个工作好啊。”
“吃了么有啊,我买了水果沙拉。”
“给女儿买的扭德基外卖,没吃几口不吃了,她爸嫌弃,还得是我扛下了所有,吃剩下的。”
我傻傻的笑了,想到,她在警察面前哭起来的样子,又有一种心疼。
再想到那天,那柔软的舒适感,柔顺的毛毛,沉浸在了邪念里,依然清晰的触感和画面,不争气的有了反应,不敢想了下去,把她伤害了,还想这事,感觉自己太不是人了。
赶紧又转移念头,想着这几天里的生活,刻刻板板的,整体上和高中住校生活差别不大,在校班主任班长管着,宿舍宿管和保安管着,食堂饭菜比这里好不了多少,一天都在学校里,除了洗漱条件差了些,必须服从管理外,还真没什么区别,毕竟我一直是独处生活,没什么热闹可言。
再走过看着铺位上一张张的脸,我以一整天听到的八卦,对应着他们的故事。
1号齐厚守口如瓶,并没有对任何人讲述过他的事情,有人猜测他是诈赌,因为他和别人闲聊时,对赌博道具很是了解,例如透视显像打火机,透视扑克,微型信号接收器,遥控骰子,小程序远程遥控控制牌局等。
2号袁苑帮助小舅子欺骗医保,诈骗罪。
3号高锆十多年前退伍,与一名战友在醉酒状态下拦下了少妇,少妇害怕把金项链摘了给了战友,战友揣在口袋里就回家了,第二天醒来,掏出项链要去寻找失主归还,但是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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