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灰飞烟灭

“淮茹啊，别怨妈，三个孩子，怎么养？如果还端着，这个家迟早要散。”当年她就一个东旭，日子过得有多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不卖笑？
不卖弄风姿，人家凭什么给你养孩子。
“雨水怎么了？”酒过三巡，老男人隐隐听到窗前地窖内有哭音传来。
“不知道，刚才洗碗的时候，好像是淮茹姐进了地窖。”雨水擦了擦手低声说道。
“哎，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去看看，一个大肚子，黑灯瞎火得，别出了什么事，带到家里坐着。”老男人无奈道。
“噢，我知道了，你们都少喝点，我哥也是，媳妇还没呢，都快成酒蒙子了，照这样谁还敢嫁你？”雨水瞥了自家老大一眼，很是不高兴说着。
“就这杯，喝完这杯~~”傻柱边说边抿了一口酒，又夹了两块火腿压下升腾的酒气。
“你这罐头不错，比我们厂那粉面罐头强多了。”
“喜欢吃，一会让雨水给你带几个解馋吃。”老男人无所谓说着。
算了，我那屋和公共厕所一样，连个屁都存不住，就留你这吧，嘴馋想吃的时候，还有个吃的。傻柱摇了摇头颓然说道。
“你呀，断着这个面有啥？有些话，你该提点还是要提点的，孩子还小，这不是理由，拿惯你的，就会拿别人的，慢慢就成惯偷了，惯子如杀子，这道理，你懂的比我多，你总不想他小小年纪就去少管所吧。”傻柱家里东西老是丢，谁拿了，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之前，贾东旭在的时候，只是偶尔而已，现在没人管教，在贾张氏的怂恿下，次数变得越来越多。
前段时间，床铺下的十块钱就丢了，搞得他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敢放。
“哎，你没见，上次我还没怎么开口，那贾张氏立马就要和我拼命，我还能说什么？”傻柱无奈道。
老男人愕然。
贾张氏敢这么猖狂？
恐怕这背后少不得一大爷扇阴风，这件事如果没他的放纵，贾张氏敢这么和傻柱顶牛？
傻柱、傻柱，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一大爷这是硬要逼傻柱就犯啊。
如意算盘打得是一个比一个响。
特么，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嫂子，地窖黑，你身子不方便，不想回去就在这边坐一会吧。”雨水拉着秦淮茹进了屋子。
“大晚上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秦淮茹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邻里邻居的。”雨水连忙回了一句。
“嫂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秦淮茹本想拒绝的，可肚子不恰适宜咕咕叫了起来，脸颊顿时变得羞红一片。
怀孕本就饿得快，况且，这两个月家里一点油水都没有，此刻她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又想到中午光天他们家的杂酱面，把到嘴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老男人前世虽是北方人，但因工作原因，最终在南方定居。
相对而言，南方菜肴会更显精致，北方菜以味道和份量取胜，所以，盘盘碟碟足足炒了四五个菜，三个肉菜、两个素菜，还打了一个蛋汤。
秦淮茹尽管知道老男人生活水平不错，但没想到水平有这么高。
人比人，逼死人，到底不能比啊。
“嫂子，你先吃点菜，我给你盛碗米饭。”
前世，有人讨论一血的秦淮茹是最好的媳妇。
可惜，时运不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好媳妇，面对那样的婆婆，阴差阳错各种交织，最终成了那个令人最讨厌的白莲花。
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对着住贾东旭。
彼之桑榆，吾之毒药。
可惜了。
秦淮茹真是饿急了，也有可能很久没有吃荤腥的缘故，吃得是格外的快，狼吞虎咽。
傻柱神色复杂，当初贾东旭结婚，他第一次见秦淮茹。
当时，惊为天人，心里更多得是羡慕和嫉妒，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啥时候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不知不觉间，他把每一个相亲对象，都拿秦淮茹和她们做对比，这才耽误到今天。
“你慢点吃，这盘火腿你拿回去，给棒梗他们当零嘴。”惦念了那么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傻柱终究是有些不忍，将吃剩的多半盘火腿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你们喝酒吃吧。”秦淮茹有些拘谨连忙回答道。
“没事，也不差这一半口。”傻柱摇头。
待秦淮茹离开，雨水在老哥警示的眼神中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得离开了，看着空荡荡的家，微醺的老男人心里竟莫名有了几分悲意。
往年，他拼尽一切得写稿、赚钱、生活，而生活压力没有那么沉重后，留给自己的，只有空虚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