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局者迷

“妈，我好久没吃白面了，咱家也能吃顿面条吗？”棒梗才是四五岁，正是天真漫烂的年纪，眼睛直勾勾顶着雨水手里的白面盆。
雨水神色复杂，七八年前的暑假，傻柱还在当学徒，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坐在家门口，看着贾家吃打卤面，洁白的面条，喷香的卤子。
那时，她还什么都不懂，不明白，贾张氏为何对她骂骂咧咧，满是嫌弃，为此，哭了很久，也记了很久。
而此时，却又完全是对调的两种际遇。
生活真是神奇。
“棒梗，等会小姨做好了，给你送一碗过来。”
以直报怨、以怨报恨？
苦难人家何必相互为难呢。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老男人哑然。
这个院里会敲门的，恐怕只有前院自誉为读书人的三大爷到了。
“三大爷，您客气什么。”老男人连忙将其迎了进来。
桌子上有个盒子，里面是一叠叠新钱。
“三大爷，您用多少？”
“二百就成。”
老男人直接取了两叠出来，简单数了数推了过去，既然答应人家，那就痛痛快快的，扯东扯西有啥意思？
办完正事，想聊什么不成？
“光天，这是欠条，你收到。”闫埠贵将一张欠条递了过来，同时，将钱仔仔细细点好，收入西裤口袋里。
老男人摊开看完内容才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得将其收到放钱的盒子里。
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借钱、还钱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谁都有难的时候，完全没必要作什么高姿态，这样除了得罪人，还有什么意思？有劲吗？
“光天，最近你信少了不少，是有什么打算不成？”解决了正事后，闫埠贵这才岔开话题继续问道。
“三大爷，我写稿也三年多了，多多少少也算有点成长，之前一直就想写一本长篇小说，这不闲下来了，就把心思放在了这上面。”老男人给闫埠贵倒了一杯凉茶解释说道。
“是吗？是否有初稿，可否一阅？”闫埠贵顿时来了兴趣。
老男人也被三大爷这么突如其来文绉绉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无语，不过，这才是他印象中三大爷。
“有了一部分初稿，正好，您指点、指点。”老男人说着回了书房，将整理好的一部分书稿拿了出来。
闫埠贵不敢怠慢，接过书稿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从兜里取出眼镜布，仔细擦了擦眼镜，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老男人整理出的稿子差不多有五万多字，即便读得再仔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后生可畏啊。”仔仔细细看完的闫埠贵心绪复杂。
他之前从来不相信什么天才、什么才智过人，那怕老男人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文字天赋，他依旧不觉得刘光天能写出什么精彩的书出来。
一本书的成型，太难了。
需要准备的工作太多了，单单需要查阅的资料，需要海量的文书。
刘光天不缺文笔，他的辞藻几年下来，并不比一些大家差，只是他的积累太浅薄了，原本他以为刘光天即便将来走这条路，只怕三年、五年未必能出得了一本书。
可眼前他手中的书稿却是如此沉重。
《听风》这种类型的书没有可以讨巧之处，故事反而需要严密缜密的推理，那种几乎欲要身临其境紧张氛围，这种节奏一般人很难把握。
尽管只是初篇，多为铺垫和叙事，但那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气氛烘托得是相当到位，让他这个老书虫忍不住拍案叫绝。
他可以想象，这本书完成，将会带来怎样的震撼，这本书有可能是会在历史中留下浓墨的巨著。
“好，真的好~~”闫埠贵摩挲着书稿，爱不释手。
许久！
闫埠贵才小心翼翼看着老男人问道：“光天，这本书你准备出版吗？”
“要说不想出版，那才是矫情，既然写了出来，自然是有这个想法，等完成过半的时候，我准备暂将一部稿子发到出版社，看看那边的情况，当然，如果能出版自然是最好，实在不行，那就看看能不能在报纸上连载。”老男人慢慢说道。
“尽管我看了一个开头，但我觉得这本书绝对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出版几率应该是很大的，不过，三大爷还是希望你能在报纸上连载，这样会对你的名气有一个极大的提升，到时，你坐在家里，出版社就自动上门了。”
老男人眼前一亮。
没名，即便你这本书写得花团锦绣，出版社也懒得鸟你。
即便谈到了出版，人家也会把价格压到最低，甚至不惜利用某种手段来打压你。
在报刊连载相对就简单很多了，再说了，老男人这么多年，他早在各大报社是挂了名的，甚至有些时候，报社会写信过来让老他写某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