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村,那家伙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海野一行人离开,美嘉就扭过头来,笑眯眯地盯着真村,开始“兴师问罪”,连带着早季他们也一脸好奇的望向真村。
被一群人盯着看,真村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身体,表情显得为难:“我能不说吗?”
不等美嘉说出拒绝的话,理奈就先给了真村一个台阶:“为什么?是他让你不要说的?”
“恩,他们让我不要对其他人说,我答应了,所以要遵守誓言。”
真村顺台阶下来,做出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他摆明了这是人与人之间信用与承诺的问题,美嘉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悻悻地瞪了理奈一眼,轻哼一声:“爱说不说,我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才不是!是很伟大的事情!”
真村辩驳,美嘉唇角不经意一翘,接下来她估摸是会用语言刺激真村,让他口不择言。不过这时理奈搅乱了美嘉的小计谋,她抚了抚自己戴的雪白棉帽,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呢,刚才我还担心会遇到很严厉的事情呢。美嘉,我们把花放流了就去吃东西吧,肚子有些饿了。”
“恩,放流去吧。”
纱附和了一声,真理亚也笑嘻嘻地看向美嘉:“美嘉姐,快点把你的那朵冰花拿来给我看看。”
“哼,好了好了。”
美嘉睨着眼睛斜视着我,她大抵也是看出了海野几人的异样,出于担忧才会这样紧迫地想要追问真村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对我们来说,知道海野他们的秘密不重要,重要的是避免与海野他们拉扯上关系。
于是我朝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以示“不要继续追问,然后我已经知道了,事情交给我处理”。美嘉意会了我传达的意思,又一一瞪了理奈和纱一眼:“就我一个人是坏人好了吧。”
“走了,放流去。”
抱怨了一句,美嘉就扭头朝已经空无一人的河岸走去,理奈和纱这几个女孩赶忙跟了上去,几个男孩一时弄不清楚情况,面面相觑了一会,也扭头跟上。我刻意落后一步,伸手拉住还有些迷糊的真村:“真村,走慢点,我有话和你说。”
“好。”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们两个踱着步子跟在队伍后面,维持了十几秒的沉默。正当我组织好语言,打算用一个合适的交谈方式以及技巧时打开话题时,却没想到真村反而先开口了:“折,你说人一定会死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心知真村大抵还在纠结于川上先生的事情,但不打算主动点破。
“我知道的,刚才那位川上先生已经死了。就和理人一样,永远都在迈进土里,再也出不来了。”
真村的脸上露出不符年龄的忧郁,他叹着气,低下头来:“就算变成了大人,有了咒力,也迟早有一天会死去。为什么,明明咒力那么厉害,却不能让人永远活着呢。”
他的话无疑是已经超出了这个年龄对死亡的认知,但在我看来却近似于杞人忧天,生命有诞生就必然有消亡,永恒不死带来的不一定是愉悦,也有可能是眼睁睁无力的看着自己亲近的人走向死亡,最后孜然一身独享无尽的孤独,最后走向自毁当然,夏虫不可言冰,我这种认知也只是以自我的主观去臆测永生者的思维,就跟以有穷的智慧去思考“无所不能的神明”在想些什么一样的可笑。
虽然如此,我也依旧固执地认为永生是一种折磨,所以绝不妄想去追求那样的永远存续。或许是出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原因,所以我对死亡没有任何的恐惧。换而言之,对我来说经历一段平朴的人生,与亲近的人一同老去,最后在子孙的环绕下迎来永眠这样的人生对我而言正是一种理所应当的真理,也是我所梦寐以求的奖赏。
非常可笑,一个从未获得永生的人类却能断言自己根本不需要永生,简直就和贫穷者大放厥词说“我喜欢贫穷,不需要任何金钱来污染我”一样换成这种思路,我又不免被自己的思考所取悦,不禁轻笑出声。
“折!别笑啊!”
真村伸手捶了下我的肩膀,我耸了耸肩,收起笑容:“真村,如果让你能够永远的活着,但是你的父亲母亲总有一天会死掉,我、纱、美嘉、理奈……我们这些朋友也会死掉,就剩下你自己一个人继续活着,你会觉得快乐吗?”
“不会。”
他摇了摇头,神情认真:“那时候我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但是我还是想要活着,只要活着,说不定就能找到复活所有人的方法,把你们全部找回来。”
这充满童稚与天真的话让我禁不住哑然失笑,下意识地将其归类为童言无忌与幻想,但转念想到咒力的神奇,以及自身本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复活”,就无法否认确实是有那样的可能性。
“死者复活”
“永恒长存”
这些属于“神明”的权柄,会落到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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