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白石枝叶在休息了两天后就和父亲刻一道离开产科医院,没有立刻将我带走的打算。
所以离着出生的日子虽然已经过了八天,但我依旧待在产科医院的托儿院中。这个地方的人们在生下孩子后似乎没有立刻带走孩子的习惯,而是会将孩子留在产科医院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这八天来,应付检查叫我有些精疲力竭。我尽量的模仿着周围婴儿喜爱哭闹的习性,哭完了就睡觉,倒也没让工作人员发现什么破绽。
作为一个婴儿的日子并不好过,托儿所有着许多床位。这些婴儿床由浅褐色的不知名木料制成,一张一张并列放着,由上到下呈现出八条平行线。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关键的是我的左右两边都有着新生的婴儿,而婴儿床过矮过宽的围栏无法阻止新生儿对我进行骚扰。
右边的孩子还好,但在我左手边床位的婴儿似乎天性精力充沛,总喜欢将肉呼呼的小手伸过围栏缝隙来揪我身上的衣服,偶尔也会拍打我的手。这些行为似乎让她感到很开心,咯咯的笑声透出天真的愉悦。
这种行为叫我烦恼,每次我都伸手去阻止这属“熊”的婴儿的骚扰,打手、推回、瞪视……几乎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上了,但依旧没能阻止这婴儿的熊行。
他……不,或许应该称之为她,这是当我某天看到她脚上的标记时才改过来的。
标记是产科医院用来区分婴儿的东西,每个婴儿都有。而女婴的标记是条颇为漂亮的缎带,上面有着她的名字渡边早季。
这样的标记在我右脚上也有,但是只是条普通的蓝绳,上面挂着的软牌有着我的名字与生产编号。
回归正题,我的阻止没能阻止叫做早季的“熊”行为,反而让她以为这是一种玩耍方式。于是在某天,她手脚并用,悍然的翻越了柏林墙……围栏。
翻越了围栏的早季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一双手在我脸上、头上抓个不停。
要知道,婴儿的头骨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很柔软的,特别是后囟门都还没闭合之前。
虽然早季身为婴儿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不过她还是成功的对我进行了一次重击,叫我呼吸不畅的同时还头晕脑花。
同样是婴儿的我推不开身上的早季,也不能把她送回自己的床位。之后我只能用大哭引来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把她送回自己的床位,并且加固了我和她之间的围栏高度。
事情至此算是落下了帷幕,我也总算得以清静下来。
两天之后,渡边早季的父母来将她领走。期间,产科医院的工作人员将两天前发生的事当做趣闻向他们描述,或许是工作太过于无聊吧。
早季的母亲是个颇为美丽的女性,她在听到这事后还特意向我道歉一边伸着手摸着我的脑袋,一边笑嘻嘻的说些逗孩子的话。看起来颇具童心的样子。
该说不愧是母女么,渡边早季似乎遗传了她活泼好动的性格。出于厌屋及乌的心态,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就歪过头去以示不欢迎。
倒也不是说真的讨厌渡边早季以及她的母亲,只是我不想被她们当做有趣的玩物来骚扰而已。
本来我以为表达出不悦的姿态就能免去一场风波,谁知道她反而将渡边早季抱到了我的身旁,说是要让渡边早季和我说再见。
被放在身旁的渡边早季结结实实的给了我几拳头,又在咯咯直笑的在我身上踩了好几脚。
折腾了一会后,渡边早季的母亲总算是将她抱走了,我想自己以后应该不会再遇到这个“熊”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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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天,新父母也来到产科医院将我领回家,父亲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样子的小女孩。她是我的姐姐,名叫白石静。
回家的路途上没有汽车,甚至就连道路也只是简单的碎石路,路边有着不少空荡荡的水田,显然收割已经早早结束了。
周围是一派田园的风光,在右手边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河面宽度约有十几公尺的样子。即便是离着很远也能看到水面荡漾的层层磷光,可见河里的水之清澈。
河面上有着不少水车,各种样式的都有。高大的体躯在水流的作用下骨碌碌的转动着,岸上的磨坊中就发出阵阵厚重的磨盘转动声。
河流两岸隔着几十公尺就有一座石拱桥连通两岸,有人在桥上走的同时,桥下也有着不少小船与竹筏在飘荡,像许多无忧无虑的游鱼般。
这是哪儿的乡下啊。
虽然是一副自然的乡下风光,然而我却察觉到异样,这个村子似乎完全没有现代科技的影子。没有车辆、没有公路、甚至看不到有人使用通讯工具,过往的行人也都穿着复古式的衣裳。
要不是刚刚从有着不少现代化气息的产科医院中出来,我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回到了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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