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口中的怜惜太重,也许是日光夺目,伴随着废墟浓烟,叫人眼睛疼,戚岁宁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这么掉下了眼泪。
“祁聿礼。”她第一次越界,堂而皇之的喊他的名字。
后者抬起眉眼,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都是暖色,他说:“在听。”
“我不是什么好女孩,你可能是被我骗了。”戚岁宁抿了抿唇,声音像是被刀子割,钝钝的疼,她眨眨眼,很少的有了心虚的感觉,哽咽低声:“我就是个审时度势,表里不一的人。你以为的我,和真正的我,根本就不一样。”
祁聿礼认真的听着,那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她,表情没有半分的厌弃,只是轻轻柔柔的暖。
他低笑了声,在这般嘈杂的环境里,仿佛一点都不受干扰,只是看着她一人,“我不是小孩子,不看童话。”
戚岁宁一时间大脑宕机,傻傻的看着他。
祁聿礼缓缓抬手,整理着她鬓角的碎发,他眼中的温存太重,好像此时此刻,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是给小孩子看的,小孩子才会喜欢完美无瑕的公主,我就不一样,我只喜欢戚岁宁。”
祁聿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优雅,他半跪在戚岁宁面前,那般的翩翩如玉,君子无双,他说:“戚岁宁可以不是公主,戚岁宁可以做任何事,道德之下的,教条之外的。”
戚岁宁咬着唇,方才听见的这番话,不真切的就像是一种幻觉。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祁聿礼的眼睛。
戚岁宁其实很胆小,她没有想过会被人这么喜爱,也的确没有人这么喜欢过她,不是喜欢她美丽的皮囊,而是一并喜欢了她所有的负面和恶意。
她已经把自己的不堪告诉了他了,偏偏男人无限温柔,还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戚岁宁是不一样的。
不能说不心动。
怎么可能不心动。
血肉之躯罢了,谁不想被人好好的妥善呵护,免去一生颠沛流离。
只是她不敢。
她不敢赌,不敢赌此时此刻的祁聿礼,究竟是否愿意承受所有的风雨和打击。
可戚岁宁受不了一点打击,她的人生,根本就没有试错的成本。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林兰蕙不知道怎的,突然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林兰蕙站在祁聿礼的身后,声音带着哭号过后的嘶哑,她说:“祁先生!这房子是我丈夫给我买的,岁宁还小不懂事,您既然是他的朋友,能不能帮我劝劝她?让她停下!”
其实,按照戚家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没有资格和立场这么对祁聿礼说话,只是林兰蕙从前见过祁聿礼,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温润如玉,君子无双。
他根本就不会是对女人说狠话的人,也是出了名的孝顺,戚岁宁今天的行为,怎么都能算她一个不悌不孝。
林兰蕙是算过后果的,所以才敢鼓足勇气,在祁聿礼面前说这么一番话。
戚岁宁看见祁聿礼温淡的脸,那双眼睛矜贵优雅,好像天生就该高高在上的看着众生浮沉。
有一种尖锐的尴尬,窜进了戚岁宁的胸口。
她不想在祁聿礼面前,和林兰蕙再斗一场,太难堪了。
她默默的侧过身,在车内坐好,看着前排的赵临,轻声道:“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一趟?我想离开。”
赵临倒是想说好,可是一转头,看见自家家主正缓缓站起,转身面向林兰蕙,还有跑过来的戚乔依和戚音音。
戚岁宁见赵临不说话,只得看向祁聿礼,想要请求他离开。
周靳晏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就已经没影了,现在继续留下,没什么意义,总归今天的事,已经够林兰蕙憋屈很多天了。
已经足够了。
戚岁宁想的很清楚,以后收拾她们的机会多的是,不用急于一时。
可是祁聿礼清浅温润的嗓音响起,让她所有的话都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祁聿礼说:“房子铲了就铲了,难不成还要我的朋友和你道歉?”
话音落下,哪怕是戚岁宁,也是怔愣良久。
而林兰蕙就像是个哑巴,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戚乔依的脸色煞白,直勾勾的看向车内的戚岁宁,哪怕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真是奇了怪了,有些人就凭着一张脸,受尽了所有的爱。
只有戚音音,还在愤愤不平地说:“祁先生!你不公平!今天明明是戚岁宁故意把我妈妈叫过来,就是为了让她难过!你怎么能....怎么能帮这种忤逆长辈的人?”
“忤逆长辈?”祁聿礼淡笑,语调寡淡:“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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