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帐之中的南宫婉扶着床头,身子踉跄,几近跌倒。
方金芝早已经哭红了眼睛,身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方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已然称帝,建朝永乐,现在在金陵帝都之下,他的亲生女儿,金芝公主竟然差一点被人奸污,这种事情无论是哪一个父亲都无法容忍的。
“不悔,行凶的是谁?我要灭他满门,夷其三族。”方腊喝道。
宁不悔顿了顿:“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耀文,也就是,也就是……”
“也就是什么,难道连你们也要气死朕吗?”方腊拿起案前的砚台,猛地朝着柱子伤扔了过去,灰砚碎裂,还未干的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方金芝又道:“女儿刚到金陵,便听闻这南宫家的大公子飞扬跋扈,只因为南宫家在金陵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更有一个妹妹被父亲封为了圣女,他对女儿都敢这样,寻常女子岂不是如同草芥?”
“好了好了,金芝放心,此事父皇一定给你一个说法。”方腊又对宁不悔道:“不悔啊,你带金芝先下去,洗一洗吃些饭,此事我亲自查,无论是谁,我都要他付出千百倍代价。”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宁不悔带方金芝先下去。
“是……”宁不悔在方金芝极不情愿的情绪下,将她带了出去,此刻也只有宁不悔能劝得动方金芝了。
“参见公主……”吕轻侯与邓元觉在门外正好撞见二人,急忙行礼道。
方金芝抽泣道:“吕叔叔,邓叔叔,一定要为金芝做主啊……”
二人一愣,却见宁不悔面无表情,又看方金芝哭哭啼啼,蓬头垢面,心中暗叫不好,怎的在这里遇到这这么个祖宗。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金芝公主了?有吕叔叔和邓叔叔在,不怕不怕……”吕轻侯眉头紧锁,义正言辞。
方金芝闻言,却是哭的更凶了,邓元觉急忙将宁不悔拉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
宁不悔简单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邓元觉义愤填膺,可吕轻侯却眉头紧锁。
“好了好了,公主稍安勿躁,此地是金陵,是永乐朝,若真如公主所言,圣公定会降下法旨进行惩处的……”吕轻侯好一顿安慰,才将宁不悔与方金芝送走。
此刻方腊正在气头之上,二人走到厅前,却是不敢进去,便让门口的宫女代为通传,谁料到过了一会儿,那宫女出来,却道:“劳烦二位大人稍候片刻,圣公与圣女有要事相商。”
吕轻侯一听,心中总算是定了下来,若是圣公即刻召见二人,此事绝对要大半,南宫家即便是功勋卓著,此次怕是也难以保全了,现在南宫婉在里面,定然知道了此事,枕边风有时候要比金玉良言更加管用。
邓元觉甩了袖子冷声道:“哼,那南宫家当真是狗胆泼天,竟敢以下犯上,当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老衲一会儿见了圣公,定要请旨,灭其满门……”
吕轻侯却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圣公,您若是不信,我此刻就死在您面前……”南宫婉说着拔出墙上的剑,朝着脖子便要刎去。
方腊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一把将宝剑夺了过来,扔到了地上:“你这是干什么?犯上的是你大哥,又不是你。”
卧室之内,南宫婉早已经哭的是梨花带雨,花枝乱颤,什么家里都杀了,父亲把她拉扯大,她自是不能独活,看在这几日的情分上,留个全尸之类的。
这方腊的原配在出西南之时走散,如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活下来的概率基本上是没有了,这些年拼出一条血路,建立一个永乐朝,也该到了享受的时候,恰恰眼前这位南宫婉生的是千娇百媚,将他伺候的通体舒畅,欲罢不能,如何舍得她去死?在军政治上也颇有见地,前几日刚刚加封了南宫家,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冒犯公主,圣公不用多言,我这便去牢里,一刀砍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再自尽,绝不与圣公丢脸……”
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南宫婉这里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她虽然一心都在商业之上,但这其中的道理她却是明白的一清二楚。
方腊道:“此事虽不能就这么过去,但也没有你想的严重,军师和邓元帅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我先去见见,回来再说。”
南宫婉仍旧伏在床沿抽泣,酥胸起伏,却是备有一番风味。
方腊扫了一眼,一挥龙袍,背着手走了出去,关上了内屋的房门,绕过屏风,走到了大厅之中。
左右前去传唤吕轻侯二人,二人立于案前,将两封战报送到了方腊面前。
吕轻侯率先开口:“启禀圣公,司行方用兵如神,已在三日前攻下楚州大部,现在仅剩少量残余势力负隅顽抗,战报言三日可以清扫完毕,此刻应该是全部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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