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念叨着江宁的《卜算子君住长江头》朝着百凤楼而去,晓晓跟在身边,还在回味着方才的赌斗,自是江宁胜了,怕是日后在金陵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却见白依依满面笑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王若烟等人忙到了后半夜,方才收拾干净,江宁自也是陪着王若烟一直忙到后半夜,虽然王若烟不让江宁动,但工作量着实是有些大了。
到得第二日,一早便有人送了对联来,正是欧阳青连夜找人打的红木对联,用隶书写了,挂在火锅店门前左右的两根柱子上。
“他娘的,这狗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南宫耀文气呼呼的将手中的诗文团成一团,扔到了门口,回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卢云天和何友光。
卢云天俨然笑了笑:“呵呵,谁说不是呢,这首词输给他,倒也不亏。”
何友光叹口气道:“看来,这家伙不简单啊……”
“有什么不简单?可别忘了,这里是金陵,他就是天上的龙,也得给我趴下,开店?还什么狗屁火锅?哼,明天开始,不,今天开始,我让他一天也开不下去。”南宫耀文喝道。
卢云天笑道:“耀文兄可是没有看见,昨晚那江宁左边是王若烟,右边是白依依,尽享奇人之美,呵呵,如此一来,那白依依对江宁定是更加迷恋了。”
“抢老子的女人,他娘的,老子让他死,他活不到三更。”南宫耀文怒道。
“你想让谁死?”南宫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何友光与卢云天急忙起身,这可是个吃人的母老虎。
南宫耀文正在气头上,见南宫婉来,不悦道:“我要谁死,还轮不到你管。”
何友光一听,这明显是急眼了啊,急忙拉着卢云天道:“大小姐,我二人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便要跑路。
却被南宫婉叫住:“还没吃早饭吧,不如留下来吃点?马上就备好了……”
“不了不了,改天改天……真有急事,真有急事……”二人回头摆了摆手,急急而走,不敢多留片刻。
南宫耀文见状,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骂道:“那小崽子江宁,明明知道我对白依依有意思,他还故意显摆,写个什么日日思君不见君,他娘的,摆明了跟我作对,这口恶气不出,我南宫耀文以后还如何在金陵立足,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敢跟我抢东西?”
南宫婉将在门口捡起来的纸团展开,看到了那首《卜算子》,沉默许久。
这首词若是写给王若烟的,还算说得过去,只是当时白依依也在场,这种情况便很难说了,一个赘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人写词,词语之中尽是暧昧之语,有伤风化。但真正从诗词的角度来分析,这首词的确是上上之作,与他所做的《鹊桥仙》相比,虽更为直白,但是却更为令人感动,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悲哀吗?这种感情,也是最令人唏嘘和感叹的。
“你若是能写出这般诗词,白依依自然也会多看你一眼。”南宫婉缓缓开口道。
“说这么多没用,我意已决,与那江宁不死不休。”南宫耀文见南宫婉竟然将那首词收了起来,气呼呼道。
“别忘了,他们是来给父亲祝寿的,在金陵出了什么闪失而父亲不知道,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后果你可以想一想,王家大房与父亲一起闯荡,这种感情不是我辈能够体会的,你想干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至少要过了寿宴吧,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到底是你的白依依重要,还是父亲的寿宴重要,王若烟可不是什么善茬。”白依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眉头紧锁的南宫耀文。
“好词,好词……”关萧云看了看书案上的词,转过身去看着山上的雪景:“你输给他,倒不算丢人,这是程茂勋的信,你可以看一看。”
于功明从书案上拿起那封开了封的信,越看心中也是后怕,这江宁,竟然将黄教习直接气的吐血,对儒学的抨击,简直就是妖孽之言,叛经离道,说他忤逆也不为过,这种人,竟能写出这等词来,那一日诗百篇,程院长更是亲身经历,自愧不如,芙蓉园诗会后,却看通了一切,学院的事也不在管理,到山中成了闲云野鹤一般,学院的事情却是交给了齐云梦打理。
“这……这……”于功明气的手颤颤巍巍:“一个副院长的助理,竟敢,竟敢……”
“不错,他竟敢如此离经叛道,所言之中尽是不屑,你说他从头到尾都闭着眼,我想他不是在想这首词,而是在想,到底用哪一首词。”关萧云眯起了眼睛,说出了令于功明都为之震撼的话:“若是我,怕是也敌不过他……”
世间四大儒,程茂勋回归山林,现在眼前这位高山仰止的关萧云,却因为一首词,便说出了这种话,他们所学,所知,所想,已远非常人,心气秉性也很难为外物所动,现在却因为江宁一首词动了心性,虽然程院长的信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也远不该到如此地步。
“院长……”于功明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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