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左右忽然冲出十余人,手拿刀枪剑戟,将二人围成了扇形。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听我说啊……”杨恒没想到张守业远在青山寨,对于江宁的身份如此清楚,他现在是两头不是人,哪边都脱不得干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死不承认,方能有条活路:“江宁,就是那个折了我青山帮七个兄弟的江宁?娘的,竟敢害老子……”
一步跨出,朝着江宁一拳飞了过去,江宁此时已经并非之前的书生,只觉得这杨恒的速度不快,都看在他的眼中,身子一躲,拳风顺着面门而过,刚刚好躲了过去。
杨恒一个踉跄,被身前的几人用刀架住,却是不敢再动弹分毫。
“会功夫?”张守业微微皱了皱眉,旋即笑道:“这就对了,我就说,他们七个,不会死在一个寂寂无名的赘婿手中的。”
江宁不动,那些刀斧手也没有动,江宁道:“他只是收了我的银子,并不知道我是谁,放了他,有什么,我和你谈。”
“哈哈……”张守业笑了两声,旋即冷声道“你和我谈?你算个什么东西?手上沾了我兄弟七条人命,有什么好谈的?”
“二当家的,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杀了他……”
“喝……”赫章夺门而入,一脚将杨恒踹翻在地,单手抓住江宁的衣领,朝着空中一抬,朝着地上猛地摔去,力道之大,江宁竟能听到空气之中呼啸而过的风声,比方才的拳风更胜几分,若是放在之前,这一摔之下,他定然重伤,说不定肋骨还会被摔断了,可现在他修行了八荒六合功法,早已不是从前,双手猛地抓住了赫章的右臂,身体猛地一颤,将力道解去了大半,松开双手,四肢着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重新站了起来。
赫章一击不中,已经是恼羞成怒,更何况对手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心中更是窝火,脚下一动,朝着江宁冲了过去,一招黑虎掏心,势要将江宁撕成两半。
江宁嘴角猛地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右手放在腰间……
“住手……”张守业觉察到这一丝微笑,厉声喝道。
“砰……”赫章一拳砸到了江宁右耳一寸之外,木屑炸裂,一个拳印深深的印在了柱子上……
“二哥……”赫章转身瞪着张守业:“让我杀了他……千刀万剐……”
气氛瞬间安静到了冰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木屑在阳光中飞舞之后缓缓落下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张守业的命令,是杀是剐,都在他一念之间。
江宁的手已经摸到了突火枪,赫章与他近在咫尺之间,这么短的距离,他只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将其击杀,但他没有动手。
片刻之后,张守业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问他……”
“二哥……”赫章喘着粗气,看着张守业,就连刀斧手也都极为震惊,为何二当家的要制止动手,在他们看来,这个名叫江宁的书生,应该挫骨扬灰才是。
可看到张守业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赫章终于还是放下了拳头,瞪着江宁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敢多放个屁,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挥了挥手,带着十余人离开了大厅,留下靠着柱子站住身形的杨恒。
“你笑什么?”
江宁皱了皱眉,旋即又笑了笑,但并没有回话。
张守业朝前走了两步,距离江宁不过一丈,第二遍问道:“我问,你笑什么?”
江宁旋即动了动,张守业也动了动,仍旧保持一丈的距离:“我笑,二当家的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张守业瞳孔猛地收缩,背在身后的双拳猛地一握,眯起了眼睛,牙龈处的肌肉以肉眼可及的程度咬了一下,又放松开来。
“二当家,这货,是不是……吓傻了……”杨恒看了看江宁,又看了看张守业,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江宁说些什么。
江宁继续道:“我没有傻,既然知道我就是导致青山帮七人死亡的罪魁祸首,我想一开始,二当家也是想要杀了我的,所以才会纵容赫章,但是后来发现我躲了过去,你又改变了主意,变得不那么想杀我了。”
“哦?说说看,为何我要改变主意?”张守业也笑了笑:“而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
“若是想要单纯的报仇,我在山路上就已经死了,根本不会进到寨子里。”江宁回头看了杨恒一眼,又转过头来:“所以当我发现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我就知道,自打我进了南湾镇,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但你没有动手,是因为你发现我是一个书生,不是绿林,不是官府,更不是什么好手,所以你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书生能够躲得过七个人的追杀,而且还是在那等混乱的场面之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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