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彤在王爷府听说要转移,本就是不情愿的,一来是孟景山伤势太重,她不放心,二来是她并不觉得王爷府不安全,那些人再无法无天,也不至于冲撞王府,只要半月的时间,温学海只要一到,就彻底安全了。
而这个江宁江紫川,她这些天在杭州倒也听说了,说丝绸王家有一赘婿,名叫江宁江紫川,去年八月十五写下《春江花月夜》的大作,正月初五又写下了《纤云弄巧》,两首词她也看过,的确是大才,原本还以为是风度翩翩、桀骜不羁、颇有盛唐遗风的风流才子,现在看来,也只有样貌差不多,其他的,倒是和她想象的差的太多太多了。
帝都的才子,如柳如是、谢道几、何卿晏她也都是见过的,特别是那柳如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京城青楼楚馆之中最受欢迎,流连青楼数日,只需一首词,还能的不少银钱,好在他作诗不多,在她看来,这样的才子才能够称之为才子,要么经世致用,为国之肱骨,要么风流不羁,诗词流传千古。
江宁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要怎么做,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是谁,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为何在这里,这些我都不关心,也懒得知道,我告诉你的,是你如何活下去,你若是想死,大可不必到这里来,听从夏老的安排,你既然来了,那就证明你不想死,不想死,就要听我的,我的公主……殿下……”
陆羽彤双手猛地抓住椅子的把守,牙关紧咬,正要发作,却被江宁直接打断。
“追杀你的人是谁,有多厉害,你心理是最清楚的,所有人都以为你会藏起来,就连你也认为,你要藏起来吧。”
“而我,偏偏要把你推出去,走街串巷,做一个丫鬟……”
“放肆……”陆羽彤猛地起身,指着江宁就要破口大骂。
江宁猛地上前两步,距离陆羽彤不过半个身位的距离,从未有男子这般靠近她,惊得陆羽彤身子一斜,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江宁居高临下:“放肆?放肆也是为了保你的命,门外的人,名叫柳思思,是一个摊位的老板娘,卖的东西叫臭豆腐,具体的她会教你,你要记住,你和她是好姐妹,去年六月到的杭州,周围的街坊邻居见了面都要打招呼,让他们记住你,见了孩子要微笑,若是手头宽裕,要给点零食什么的最好,这一点很重要,每天跟着她去摆摊,买制作臭豆腐的原料,回来你可以不做,但是有人的时候你要做,这一点也很重要,我希望你收其你长公主的脾气,因为它会害死你,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暴露你的身份,而且,要拌的丑一点,这样,你才能活到接你的人到杭州,才能重新回到帝都,你的长公主府去当你的长公主……”
江宁对着陆羽彤喝道,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像是在布置任务一样。
夏强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那可是长公主啊,只要一句话,江宁,就是他入赘的整个王家,都可能会被满门抄斩,这可是大不敬……
“长公主息怒……”夏强军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之上留下来。
“什么长公主,你叫什么名字?”江宁转身呵斥道,又转过身来看着陆羽彤。
“陆……陆羽彤……”陆羽彤几乎是本能性的反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当她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很意外,为何会说出来。
“陆羽彤……”江宁缓缓道:“这段时间这个名字不能用,特别是在街上有人忽然喊这个名字,你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有任何的反应,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稍有破绽,就万劫不复,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记住了?”
“稍后他们也会撤走,如果暗中保护,很容易既能够查出来,杭州城不大,但是人很多,半个月的时间,想要排查一遍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大隐隐于市,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公主殿下……”
江宁说完,才站直了身子,朝后退了两步,重新拱手:“希望公主殿下好自为之,我以后会常来,夏兄,我们该走了”
陆羽彤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在江宁转身的一刻低声道:“江宁,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宁顿足,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舒展开来,开门,离开……
“公主殿下……您请息怒……”夏强军惴惴不安,双手已经汗淋淋,嘴唇发干,他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但对于长公主,只能是尊重,他父亲夏康虽然是王爷,但也是因为祖上有功,封世袭的王爷,可比起长公主来……
说完,夏强军头也不敢抬,急忙出去,关上了房门,与何三对视一眼,急急追上了朝着前厅而去的江宁。
“我说,你有几个脑袋,敢跟长公……小姐这么说话?不怕被满门抄斩了?”夏强军小声喝道,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就一个脑袋。”江宁摸了摸自己的头,旋即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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