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主干道是由南北的朱雀街和东西的夫子街划分而成,相较于城中心的西湖和城南的太守府、将军府而言,却是落寞了不少,多是些小商贩居家之地,这时候都已经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出摊了,街头巷尾只有孩童在嬉笑打闹,弄得满身泥土,乐此不疲。
江宁左拐右拐,到了一条南北巷子之中,这巷子名叫猫耳巷,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锁,反手关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有些杂乱的小院子,还有并排的三件房子,推门而入,江宁便在椅子上坐下,从怀里拿出了用于封口的蜡,将桌子上的玻璃管一头插在了密封的玻璃瓶中,用蜡封好,另外一侧的玻璃容器中倒上了白酒,也封住,然后在煤油灯上架起了一口小锅,放上水,将玻璃瓶放在其中,再把连接这白酒的玻璃瓶放在地上的木盒中。
手中拿起毛笔,在桌子的另一侧开始努力的回忆……
这种看似很简单的的蒸馏过程就是简单的自制酒精的过程,江宁并非是闲着无事,而是有很多东西要做。
这个时代与北宋很像,现在的突厥王庭与辽国类似,大元王朝与女真族也差不太多,甚至是这种格局都很像,他是历史专业出身,这种敏感还是有的,一切都是从唐末之后的五代十国出了岔子,统一华夏的不是宋太祖赵匡胤,而是夏高祖,可是之后的杯酒释兵权也好,重文轻武也罢,到十年前的黑水之盟,都与北宋太像了,像到能够重叠到一起……
玻璃这东西,最早出现便是在公元前2世纪,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成为了贵族的器物,经过了盛唐的发展,到现在虽然算不得普遍,但也不难找,江宁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将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找齐,可惜对于之前的工科都已经还给老师了,现在也只能凭借记忆和实践了。
第一步便是制作酒精,提纯的过程很慢,归根结底还是失败了几次,这酒的度数较低,一般也就是十来度,最后换了高度酒才得以成功。
北宋亡国,国都南迁至杭州,最后被蒙古忽必烈取而代之,虽然他生活这百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但经济的繁荣和军力的羸弱,距离黑水之盟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时间,足够一个王朝的崛起了,现在做的这些,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现在突火枪已经开始出现在军队中,但是却被朝堂当做了奇巧淫技,虽然装备了一些,但基本上都是不用的,如今东南成都义和山匪患猖獗,与当地的官兵已成了对峙的状态,内忧外患之下,江宁可不相信这样的和平还能够持续多久,历史之上本就是战争推动发展的,这一点他再了解不过了。
万一,若是万一有了什么,也好有个自保的手段,或者是将损失降到最低才行。
日落西山,江宁将所有的东西归位,之后便关了房门,过了玉带河,顺着文源大街朝着王家而去。
江宁在夕阳之下,刚走到玉带河桥上,迎面却见到了一位老者,急忙拱手:“夏老……”
迎面而来之人不是他人,正是他的棋友夏康,身后跟着他的管家刘三,此行只有他们二人。
“呵呵,是紫川小友啊,自你成了才子,写了名诗,便不来下棋了?你那一招釜底抽薪,我可是已经想好了破解之法了,等了你两日却不见你来,今日有没有时间?到老夫府上切磋一把?”夏康呵呵笑道。
“额……天色已晚,家中妻子还在等我回去吃饭,要不改日?”江宁微微笑道。
这一问一答之间,夏康也已然确定了
身后的刘三却是有些异样,若不是这些年来江宁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怕是也发现不了。
夏康也是微微一愣,笑道:“这个好说,阿三,你到紫川小友的府上去,知会一声,说我与小友一见如故,无论如何也得分出个胜负,哈哈哈……”
江宁见状,已然是无法拒绝,便随着夏老朝着夏府而去。
夏府很大,至少要比王家还要大一些,风格也接近自然,院中种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两条石路穿插其中,三进院后,才是夏老的主厅。
其夫人早已经在主厅摆好了点心与茶水,见了二人出来,便笑着迎上去。
夏夫人虽是四十的年纪,但也是风韵犹存,朴素淡雅的气质呼之欲出,举手投足之间一看便知道是大家闺秀的身段。
“想必这位就是江宁江紫川了吧。”夏夫人微微一福。
江宁急忙拱手还礼:“夫人慧眼如炬,正是在下。”
“呵呵。”夏老在一边摸了摸胡须,呵呵笑道:“几个月前在西湖小瀛洲外遇到江宁小友,棋艺之高超,就是毕老都不能胜之,回来之后每每提及,都是刚开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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