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杭州,还没有消去夏日的酷暑,西湖的美景,也是久负盛名的,雷音寺、断桥残雪,这些美景也都还是有的,以前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却不曾多停留过一日,有什么美景,也来不及欣赏,与如今无事一身轻的心态自然是不同。
西湖东侧,杨柳垂髫,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偶尔夹杂着些凉意将还有些燥热的空气吹散,湖边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之上,一排排垂柳之下,井然有序的摆满了茶桌与棋局,三五人喝茶下棋,口中文绉绉相互客套,偶尔发出几声赞叹与唏嘘之声。
江宁也坐下来,看着两位老者下围棋,月牙也坐在江宁身边,对于这些东西,她是不懂的,无聊的嘟起嘴巴,看着西湖的景色,偶尔也看看棋局,但又看不太懂,觉得这些东西复杂又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小姐的账目看的清楚。
一连几日,江宁都是在杭州城中闲逛,无论途径哪里,都会转到西湖边看棋,直到封了棋盘,才离开。
到了第五日,原本每日里从不间断的两位老人,今日却只有一人坐在棋桌之前。整个棋摊,也就这二人的棋艺最为高超,这围棋与后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在规则上有些许不同罢了。
想必也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围棋的规则也在不断的变化,到了江宁的现代社会,方才达到巅峰,趋于完善罢了,江宁这几日每日都在这里看棋喝茶,偶尔与月牙聊上几句,对于这种规则也早已经了解。
约莫到了封棋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可这老者却一盘都还没有下,只是一人摆弄着残局,偶尔自言自语,偶尔调换方位,可说到底还是一个人的自娱自乐罢了。
江宁起身,正要离开,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反倒对江宁笑道:“年轻人,有没有兴趣下一局?老夫见你几日都在这里观棋,却从不下棋?”
江宁本要离开,却见这老者邀请,回去除了锻炼也无事,便想着下一下也无妨,旋即笑道:“那就来吧。”
这么说,却是让老者和身后的两个仆从微微震惊,二人年龄相差了一辈,若是江宁喊一声叔伯倒也不为过,观这年轻人也是个读书人,按照正常的剧本,应该是拱手回礼,或是礼貌推辞,或是谦虚迎战,可这一局“那就来吧。”反像是一个市井之徒,无拘无束之言,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江宁却没想的这般多,两步走到棋盘前,直接落座,执了黑子,先行落下。
老者眉头一皱,转念却笑笑,如此洒脱的年轻人,倒也少见,今日也领教领教,笑呵呵的坐下,执了白子,开始迎战。
月牙搬了凳子,坐在了江宁身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捂住鼓鼓的荷包,看着二人下棋。
刚开始老者还能够应对自如,偶尔露出得意之笑,可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面色逐渐沉吟下来,皱着眉头道:“你这……你这……不按规矩来啊……”
江宁微微笑道:“我这可是犯了规?”
“不曾……”老者皱眉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不曾违规,便不是不按规矩,老先生您说是不是?”江宁将手中的黑棋重新放回到了盒子里笑道。
“姑爷赢了?”月牙虽说看不懂棋局,但是却能够看得懂眼下的情况,笑嘻嘻的拍了拍手。
在她看来,这位老先生应该很厉害才是,否则今日一天,也不会没有一人敢与之对决,现在姑爷赢了他,自然是姑爷更厉害才是了。
江宁要走,却被老先生拉着不准走,硬生生下到了天擦黑,才放过江宁。
之后的几日,江宁到了西湖边,便会被老先生拉着下两盘,时而皱眉,时而唏嘘,自然是各有胜负。
“这不对,咦?”
“你这小子,偷袭我?”
“哪里来的旁门左道,不对,你这是围魏救赵……”
不过数日,二人在棋盘之中早已经杀的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了,江宁有时是剑走偏锋,有时以守为攻,不按常理出牌,这围棋也就多了几分乐趣。
第五日,二人战罢,江宁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飘落的灰尘,正要告辞,却听那老人言:“这些时日,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姓名,什么时候我杭州也有这么个围棋高手,不显山露水的人物?”
这言语之间多有戏谑,却没有丝毫的恶意,完全是因为喜欢同一件事物的调侃罢了。二人之间也在这几日的棋局间变得熟络起来,另外一位老者更是在第五日来时被二人棋局吸引,当起了看客。
“江宁,江紫川。”江宁拱手行礼道。
“夏康”
“毕成安”
两位老者对视一笑,也分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回了礼。
“夏老,毕老。”江宁又示意二人,以表尊重。
这几日与夏康对弈,原本抱着的是游戏的心态,可这位夏老却是格外的认真,前一日的棋局在封棋之后总要留下来研究一阵,第二日便找到了破解之法,想要将江宁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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